刃在早晨的阳光下折射出比钻石更为耀眼的光芒。 *** 安东尼。霍普金斯一边调整安全带,一边透过直升飞机的挡风玻璃俯瞰数百公尺下延绵不绝的橄榄树林,直升机的机舱里堆着两具软绵绵但被捆的直挺挺的身体,他们还活着,虽然眼睛紧闭着,但鼻孔张得很大,嘴里不时地吐着泡泡,汗水浸湿的头发被从敞开的机舱门里吹进来的风弄得凌乱不堪。他们身上的绳索不是用来防止他们反抗,而是用来确定身体的固定形状——安东尼在一百公尺的地方向他们发射了麻醉注射飞镖,确保他们能够安安静静地待上几个小时。这些足以掀翻一匹斑马的麻醉飞镖还有诱使机构的直升机向他靠近乃至降落的超高频联络器,机构的规范用语和内部的一些情况,都是医生在阿里亚乌的热带雨林中通过那些自以为是的“猎人”得到的——据他所了解的,机构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新的半官方性组织,可惜的是它也和一些官僚主义充斥的单位一样反应迟钝,麻木不仁,具体情况从他离开阿里亚乌直至现在,他们仍然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呼叫频率及暗号就可见一斑。 他的手在循环杆和油门变距杆上有条不紊地移动,直升机的水平旋翼越来越快地转动起来,最后整个机身都开始微微颤抖,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起落架摇晃着离开了地面,直升机用来作为落机坪的巨石很快地在驾驶员的视野中变小,安东尼驾驶直升机的经验并不怎么丰富,但他知道现在是侧滑的时候了——直升机就像一只鸟儿那样沿着气流的轨迹倾斜着滑入空中,飞行正常后,医生立刻把循环杆轻轻向前推,飞机开始沿着预设的航线作对角线爬升,到达500公尺的高度之后,他改为水平直飞。 他往那条隐没在橄榄树林的公路方向飞,逆着初升的太阳,而撒沙正在那儿等着他。 *** 撒沙弯曲手指,抓住了猴子垂挂在胸前的干瘪ru房,命令它压抑住尖叫的**,但它浑身的褐色毛发都已经充分地膨胀了起来,这让它看起来要比原来更大,这是只有过养育史的,驯养期很短的母猴,撒沙之所以选择它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类猴子已经非常习惯于怀抱着小猴在树林间纵飞跳跃,就算是中了子弹也不会失手将“小猴”甩下,而且警惕性格外高,性情也格外凶猛。 追踪而来的“猎手”中有着擅长伪装的人员,不过即便伪装的再好,那也是针对人类而非动物,就算他们可以在某一程度上瞒过动物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那也瞒不过隐藏在泥土与树皮树叶下的昆虫,昆虫们细细索索,匆匆忙忙,虽然它们的情绪简单而渺小,但数量众多,只要仔细感受,同样能够清楚地捕捉到那一丝流窜在空气与泥土中的不安与忿怒。 机器的轰鸣声骤然变大,在所有人没能注意的时候,一架黑色涂有黄色“机构”缩写字母的直升机已经距离众人非常近了。 站立在一棵橄榄树上的追踪者惊讶地在树干的横岔上站立了起来:“谁喊了直升机?”工作还没做完,罪犯尚未出现,直升机的出现或许会把他们吓走——他朝着直升机的方向,往外挥动手臂,希望它的驾驶员能够明白他的意思赶快把它开走,这样那个不曾现身的罪犯也许会误认为这架直升机是森林消防队的巡航机。 他的动作太大了,一块不足脑袋大的伪装色就像墙面上的油漆那样剥落了下来,而安东尼。霍普金斯先生有着鹰隼那样犀利卓越的视力,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异样。 直升机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嗡嗡地向那条挥动的手臂扑去。 “白痴!”追踪者喊道,:“我没让你过来!” 直升机的一侧起落架准确地撞上了他的胸膛,这是非常猛烈的一击,他的舌头几乎从嘴巴里跳了出来,而眼睛则完全地凸出眼眶之外,鲜血从他的鼻子和耳朵里喷出来,他被撞飞了出去,在空中飞行了十来公尺后才被树枝接住,后来人们才发现他的整个胸膛都被撞碎了,皮肤,脂肪,肋骨和内脏都混在了一起,碎裂的骨头穿过了后背的肌肉和皮肤。 另一个“猎手”也被直升机带来的狂风揭穿了——他攀附在树枝上,眼睛根本无法睁开,碎枝残叶就像鞭子和石头那样砸在他的脸和身体上,霍普金斯医生在又一次回旋中拿出摆在膝盖上,上好子弹的气步枪,瞄准那个颤抖着的屁股,他打空了两发,但第三发中了,小小的皮下注射投射物带着大剂量的亚噻扑罗玛嗪飞出,扎进他的肉里,麻醉剂很快起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