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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见内里春光,可直到走入正中大厅内的汤泉,拨开雾气也不曾见到半分人影。

    “娘娘?”踏到池边,望向池中也空无一人,她又大声唤了一句,依旧无人答复。

    便步履匆匆越过屏风道一把将大门扯开,嵇白焦急:“殿下可在?“

    南玉却比他还要慌张:“不好了,没、没有。”

    “殿下不在?”

    “不止殿下,连、连娘娘也不见了!”

    *

    狭窄的角落连黄昏微芒都只容丝丝缕缕映入。

    却刚好有一缕打在她背上。

    少女发丝垂落,水滴落地声无限放大,却不敌二人极力掩饰的喘息。

    她始终垂着头,手不安地捂在胸口,对面男人的喘息几乎贴近她鼻尖,想要挪动却没有半分余地。

    南玉的脚步她听得一清二楚,在空明的室内宛若玉珠触地。

    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傅沉砚气定神闲拉到屏风后的。其实她根本没必要躲避啊……

    这本来就是她的地方啊!

    不满地瞄了他一眼,唇始终不曾放下过,颇有蓄势待发随时从躲避处冲出去的架势。

    他在怕什么啊?不就是没穿衣服吗。

    是太子又如何,禹游又从未有一条例律规定皇太子不能脱衣服的。

    真是不知道傅沉砚在羞耻些什么。

    但即使她默默在心底腹诽这样久,余光瞥向那个警惕的男人时依旧不由自主令她喉间滚动。

    现下双颊通红一如花楼强吻他那一日。

    “做什么?”他没好气道。

    姑娘脸色通红,迅速噤声:“我、我我衣服都湿透了。”

    呜呜,怎么还是像之前一样,一开口气势就不见了。

    傅沉砚不动声色望了她一眼,眉宇微蹙,不自在地别过头不去看她,手则在不被她注意到的背后将那摇摇欲坠的罩袍望上提起,直到将将把姑娘拢住。

    他不愿做小人,却实在不知自己如何到雾春汤的。

    莫非是这女子趁他病弱把他绑来的……

    很难不注意到这女子自以为隐瞒的很好实则异常明显的,偷偷看他的目光。

    嗯,极有可能是温泠月干的。

    肯定就是她。

    笑话,他自己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下这样走出去。

    眼底晦暗难辨,有悲色一闪而过。

    他没有忘记那场反复发作的梦魇,可那个叫住他的熟悉声音,究竟是何人?

    门外嵇白焦急的声音漫过所有,却在雾春汤门口止步不前,束手无策。

    太子妃所属,任何人男子不得擅闯。

    “娘娘也不见了?”嵇白震色难掩,和南玉一个比一个紧张。

    南玉从没遇见过这种场面,满心都是娘娘的安危,抬头冲嵇白问:“莫非是殿下将娘娘带走了?”

    “胡说,殿下怎么可能擅自带女子偷偷溜走呢!”

    话出口后嵇白却又犹豫了,做沉思状:“可若是娘娘……倒也不一定啊。”

    “再说了……我可一直在这守着,只有娘娘一人进去了,怎可能有第二个人呢。”南玉吸了吸鼻子,说。

    一门之隔的温泠月咬紧下唇:一直守着?那她面前的人是从哪溜进来的啊!

    傅沉砚则不合时宜轻蔑地嗤笑道:“你身边之人倒是与你相像。”

    嵇白低声:“那娘娘去哪里了……”

    温泠月貌若无意回嘴:“殿下也是。”

    甚至比身边人还恶劣几分。

    室内剑拔弩张,室外在嵇白匆忙的动作下也僵持不下。

    温泠月实在忍不了了,她倏尔一笑,对傅沉砚道:“殿下你瞧,那里有个窗欸,”

    男人额角不安地突突直跳,对她接下来的话预感极差。

    果然,她道:“你就从那里跳出去吧!”

    对着面色愈发阴沉的傅沉砚眨眨眼,丝毫未察觉到不妥。

    “这与正面走出,有何差别。”他似笑非笑对上她晶莹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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