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个法子。” 他虽离开了几日,昏昏沉沉之间心中所思所想仍是只有世子白一人而已,他禁不住无数次的回想起最后一面世子白爬满面颊的泪痕,以及他那充满哀求和哀戚的眼神。 凤重夜心里发疼,可他又恼怒自己一片真心,竟是被人戏耍而来——堂堂夜尊,何曾丢过这么大的脸? 清明丹能够洗涤一切媚术,恰巧好友手中有几颗。 服用过后,凤重夜并无任何变化。 他不由自主摸了摸心口,道:“你这药,是坏了吗?我心里为何想起他,仍是有些难受?” 好友看了他片刻,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说:“你可真是当局者迷,魅狐惑术哪里是一个凡夫俗子能学的会的?这可是魅狐一族靠着血脉传承下来的法术,你那位只是个凡人,他寻来的那些药,吃下的那些东西,都只是那魅狐骗他罢了,本就是毫无作用。” 凤重夜浑身一颤,顿时如遭雷击,他的酒意彻底醒来,深深看了好友一眼,转身便朝着下界飞去。 他回到启圣皇朝,匆匆忙忙马不停蹄地来到神都,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哀乐和丧钟之声。 凤重夜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一抬头,便看到了一片缟素的神都长街。 往日繁华热闹的集市,已经无人问津,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他预料到了什么,脚下竟是一个踉跄,险些被一颗掉在地上的梨核给拌倒在地上。 他来到了皇宫,看到了停在大殿的灵堂。 人人皆是缟素,唯有凤重夜一袭黑衣,步履匆忙赶来。 跪在最前面的那人,是世子白的侄儿,一直都养在他的膝下。 侄儿红肿着眼睛,不知已经哭了多久,抬眸看到闯入灵堂的凤重夜,隐忍地捏住了拳头,似乎对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但又不知想到什么,便抬起袖子擦了下眼睛,垂下了脑袋。 凤重夜站在那排位前,仿佛已经不认得上面的字了。 凤重夜道:“这是在做什么?小白呢?” 侄儿带着恨意和哭腔,冲着凤重夜凌厉地质问道:“我叔父,他就躺在那冰冷的棺材里面,你说这是在做什么?” 凤重夜似乎僵住了,他死死盯着那金丝楠木的棺椁,浑身的血液仿佛浸了冰霜。 “你这一走,便是五年,叔父日日等你回来,却日日失望。”侄儿咬牙切齿,恨不得嚼碎他的骨头:“他年少时候,吃了太多苦,又在北地同魔国交战的时候,被伤了底子,你走之后,他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勉强拖着,便是想要再见你一面——他如今,已经等不及先你而去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神,这个时候回来,是要做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