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国宝小区。 “阿勇啊,歇会。晚饭到这都几个小时了,下楼带孩子转转。” 王芳是抱着路宇,一边同书房内的路勇说道。 路勇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两边的穴位,“一会就好。” “还是叶建国和林清河要收建总的事情吧?”王芳一边问道。 路勇,“嗯,轻尘继承了后剩下的事情就不多麻烦了。” 毕竟死人不会说话,纠缠起来事情也绕不清,眼下叶轻尘是财产的合法持有人,事情办起来肯定要方便不少。 路勇微微叹了口气,“哎。行情不景气,人人看建总是块烂肉,避之不及。现在形势上来了,所属纠纷搞定了,闹得都是一群群地上来想夺食。” 以路勇看来,今日滨海的地市房市还是相当有上升空间,一来地靠圳南,二来需求旺盛而供给不足。几乎可说是,叶轻尘多持一天,建总所能卖出的股份就多值一分,毕竟眼下的行情也着实是一天一个价。 可他是过来人,清楚滨海建总在陈和入主时候的状况,陈和能耐上位,很大程度是有叶建国的支持。而事成后,陈和究竟给叶建国早年社团所累下的财产提供了多少洗白便利,路勇无从得知数额,但想来也是惊人的数字。 至少,建总从市政接来的拆迁业务里头,叶建国“公司”那点能耐唬住平头老百姓还是钉子户,效果都是好到了极点。路勇也接过些辛苦钱,明白中间的德行。 他是离了江湖的人,可到底却还是身在局中。 路勇将眼镜放在了一边,随即倒是无奈笑道,“倒是给这老友觉得有些可惜。从楼上跳下来,想想挺容易,可摊子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王芳听着也是嘀咕起来,“能弄干净就弄干净了的好。咱阿舟现在也不是没本事,也不图那点臭钱。” 路勇一阵好笑地看着王芳,这妻子到底还是小家子的性情,能撇干净了那还是撇干净了的好。她是对他身边这帮“狐朋好友”早就没什么好感,这些年也没少嘴碎。而就说当年帮了自己的陈和,王芳那说起来有时也是咬牙切齿,全然没有想过当年海舟坍塌的时候路家到底是有多艰难,而陈和的帮忙又有多重要。 当然,妻子也不是傻愣,单纯只是从家里来考虑事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路勇是一边叹了叹,心中也没少想起儿子给自己提及的一些公司的事儿。广南、青岛或说未来滨海,几处要建数据中心的地儿,那中间也有些道不明的事。路舟没有直说,但路勇在建筑行业这么些年,多少也能明白个大概。而就是听儿子路舟所,依附在自家公司上,无论贷赌黄,内里尽皆是应有尽有。 路勇、陈和与这林清河、叶建国,同今时儿子的公司与灰黑产业,虽是时代变了,可终究人还是人,江湖就在那,恩怨情仇也就在那。 王芳听了直接是啐了路勇一句,“天天就江湖江湖,最近又是看得那部武侠片给你矫情得!” “还走不走哩,再晚出门散步可不合适。” 路勇听了只得是起身,“走走!给孩子多穿件,河边风大。” 王芳,“行喽,穿了。去吧,房里去抱瑶瑶去。” “诶哟哟哟哟,瞧这哭得,还不给爷爷抱不是。” 路勇满脸是堆着笑,也没管这路瑶是揪着自己胡子使暗劲。路勇费了些时间是把她小手给弄开,最后是把路瑶放到了婴儿车上,手里再塞上个玩具。 ...... 等到路舟同叶轻尘二人再回酒店,时间就已经是快要十一点。 路舟就这么侧躺在酒店的大床上,透过浴室的玻璃,他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伤痕累累”的小女人。 偶尔路舟多想一会,便会觉得她这二十余年是过得挺坎坷。早年父母离异,母亲是艺术人,颇有些神经质,而后父母又接连去世,只剩她自己活在世上。 噢,路舟想起了初见时在她家楼下便利店的景象。原来她本就是不该在这世上的人了。 前两天,父亲路勇给他说了叶轻尘已经是继承下了陈和的遗产,得益于地市房市的回暖,滨海建筑总公司也算是熬到了能勉强抵债的头。路勇也说,他答应了叶建国和林清河,由他俩要接手掉这叶轻尘继承的遗产。事,路舟同意了,他不想掺和过多。 而他再多想了下,大概叶轻尘活着了,还成了他的妻子,这事莫名是成了某些人续命的契机。建总是旧事,海舟是旧事,诸多事情是将此间多数人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曾经有草莽英雄,但今天已经站在顶上的人多已经是害怕这个名堂,害怕家人遭殃,更害怕财产被清算。 前世没有叶轻尘,这陈和在建总所剩的利益就成了无主之物,兴是接盘的人摸到了上世纪的历史,这便成了叶建国两兄弟的爆雷。按照路舟的回忆,叶建国是早该判刑进监狱了,而如今却仍活得好好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