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把鱼鱼带来。”付文君嗔怪。 “大人聚会她来了只会捣乱,诶你快说说,这两年怎么电话都少了?” 俩人学校离得远,清音又忙,平均一个学期也只能见一次面,当年一起参加高考的少年少女们在整个大学阶段还真没见过几次。而再有一两个月,他们这一届的大学生就要毕业,走入社会了,所以付文君前几天提议大家见一面,聚一下。 “你还好意思说我,今年我去了你们学校两次,都没找着你。” 清音一拍脑门,“哎呀这是我的错。”于是忙将自己忙于上门诊的事给说了,除了上课基本都不在学校,“以后你就去这个地址找我。” 她把自己新家的地址留给付文君,付文君才嘟着嘴答应。 当然,清音也没只顾着跟她聊天,还跟其他人也聊了,这些老乡们都是当年一起参加高考,一起仗义执言的热血青年,本来说好上大学前要聚一聚,后来一忙也忘了,现在四年后再见,每个人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曾经在某个边防哨所当兵的小年轻,现在是省公安大学的学生。 曾经在山上种地的农村小伙,现在成了省城医学院的学生。 曾经在工厂里当钳工的中年人,现在也成了工业大学的学生。 因为那场高考,彻底改变了大家的命运。 他们是最幸运的一届,是最幸福的一届,也是最有希望的一届。 说到动情处,大家难免热泪盈眶,付文君还闹着要上台给大家唱一首,其他人争先恐后,会唱歌的就唱歌,不会的就诗朗诵,啥也不会的就诉说这四年整个国家社会的变革,说自己的理想与抱负……谁也不会笑话他们,因为今天在这里的人都相信,这些抱负都是能实现的。 终于,轮到一个瘦瘦小小的男青年,他一张脸涨得通红,似乎是不愿上台。 清音看了半天,脑海里也没想想起这是谁,当年留过电话号码和联系方式的,她都能把人和名字对上,这个男同学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也是咱们那一届的,你忘了?”付文君凑过来问,还说起当年一起帮唐湘玲解围的时候,这小伙子没少出力,只是因为实在其貌不扬,个子矮小,没什么存在感。 最后留电话和地址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大家都没发现他居然没留,还是付文君把他叫住,今年才联系上。 清音很愧疚,自己居然没能记住人家名字。 “各位老乡好,我……我叫王新华。” 清音把他名字记在心里,问身旁的付文君,“他考上哪个学校?” “石兰大学,听说是无线电通信,成绩非常优秀,就是……太内向了。” 果然,似乎是为了印证付文君对他的印象,他吭吭哧哧半天,终于才把自己的学校和专业介绍完毕。 清音带头,大家一起给他鼓掌。 在热烈的、友善的掌声中,王新华的结巴好了一丢丢,咽了口唾沫,“我,我的理想是,大……大家别笑我,我……我……” 紧张得像第一次上台表演节目的小孩,大家再次鼓掌。清音鼓得最欢,生怕他一次努力换来终生内向,本来是老乡会,没必要太正式,她甚至做好了他要是再说不出来就替他解围的准备。 谁知王新华却眼睛一闭,似乎是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大声说:“我的理想,就是能让每一个龙国人使用上我们自己制造的集成电路。” 大家本来还等着他继续说呢,结果他就这么一句,在座的虽然也有理科生,但谁也不知道什么叫集成电路啊,倒是清音灵机一动,非常感兴趣地问:“王新华同志,集成电路是个啥,你快跟大家伙说说啊。” 王新华顿了顿,“大家知道半导体收音机吗?知道发报机、电话机、电视机和小汽车吗?这些东西里头,都会用到的关键构造,就是集成电路。” 嘿,居然一个结巴都没了! 众人这才“哦”一声,原来里面用到的是这个东西啊。 “我的理想,就是让每一个龙国人都能看上色彩鲜明的巨大电视机,能在几千公里之外听见亲人的声音,看见亲人的面庞,能坐上自动驾驶的小汽车,能在马尼拉海沟下守卫祖国的边界,能在蓝天之上看见咱们的雄鹰展翅飞翔。” 他那么结巴,那么紧张的人,说起这些居然一个结巴都没有,虽然嗓音略带颤抖,但众人都分不清是紧张的颤抖还是激动的颤抖, 台下沉默,无尽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