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站在楼梯间后面的阴影里。 青年的侧脸轮廓眼熟,女人背对着这边,看不见脸,但听声音,两个人似乎在这里争执了有一阵了。 “少废话,让你来你就来吧。”争执到了最后,女人从包里摸出什么东西,不由分说啪地拍到了青年胸口。 温诉听见青年露骨地咂舌。 他没伸手去接,揣着兜,表情很不耐烦。 女人更不在乎,撂下一句“今晚六点,车站等你,别迟到啊”,按了电梯很快就走了。 青年在原地又站了片刻,然后,他扭头朝楼梯上方看了过来。 温诉没躲,所以两人的视线直直撞在了一起。 卫松寒有一双漆黑的眼睛。挑眉时会带出股恶狠狠的痞性,公司里开了暖气,他随意把袖子挽到手肘,腕上一根串了铜钱的红绳子正慢悠悠地摇晃。 ——反正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来上班。像来讨债的。 他看着温诉,轻轻舔了舔嘴唇:“墙角,好听不。” 温诉戴了口罩把脸遮了大半,只能看见细碎额发的一双眸子轻轻一翻——赏了他一记白眼。 迈下楼梯越过他就要走。 “那是我姐。”卫松寒不爽地开口,“亲姐。” 于是,走到几步开外的温诉总算露出了点别的反应——他笑了声,声音里带着对人一贯的爱答不理:“哦。” “……” 卫松寒会特意解释,是事出有因。 tp公司是个规模不大的小企业,清闲加上待遇不错,养出了一帮闲人——一有点动静就能传得公司上下人尽皆知,最近的一个是:卫松寒和温诉不对付这件事。 也许是早就因为工作上的种种小摩擦看对方不顺眼,也许是突然某天觉得这家伙讲话真欠抽。 反正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结下梁子,是源于卫松寒在走廊上把实习生骂哭了的那件事。 温诉那天正好路过,瞅瞅卫松寒手里的纸杯,又瞅瞅实习生湿透的衣服和颤抖的肩膀,晃了晃手机问:“霸凌还是性骚扰啊?” 结果当然既不是霸凌,也不是性骚扰。 只是实习生不留神弄撒热茶,弄湿自己还殃及了路过的卫松寒。 卫松寒也就刚毕业一年,说好听点叫少年心性,说难听点就是个刺头,脾气不好,长得也不好惹,乍一看像以前会在学校里打架斗殴的不良少年。 实习生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吓得欲哭无泪。 就算后来知道是误会一场,同事间也很是传了些八卦。 要么说卫松寒以前本来就是个混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要么说温诉其实暗恋新来的实习生妹妹,不然他整天那么事不关己懒洋洋一个人,行为逻辑上说不过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