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艾也生气,苏歆虽然爱挑她毛病又爱欺负她,但总是姑娘家之间不过火的打打闹闹而已,陈筱艾从未放在心上。也知道苏歆不过是心眼小些罢了,她本心不坏,不然也不会在宫里照顾自己。 两人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大冲突,一来是有晨妃和蔓琪管制,二来是陈筱艾觉得没必要。既然苏歆气性小,那自己让着一些就是了,她自己使着小性子也就过去了,没必要让晨妃和蔓琪难做。 苏歆也明白,按陈筱艾的性格和能力,她要是想取代自己在晨妃身边的位置,其实不难,她只是没有将自己放到敌对上的位置而已。 她看着陈筱艾气呼呼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道:“是我说的不对,你别在意。” 她倒是难得低头,陈筱艾回头看她一眼,道:“.......为何会找上二皇子?是他马上要当太子了,你以后也想当个后宫妃子?” “不是我找他,是他找上我。你们一直以为是我心里有所谋算,才会去御花园,其实不是。” 苏歆淡淡淡淡解释道:“二皇子知道我是宸徽宫的人,一次我去内务府取俸禄,路上碰见,他攀谈几句,我自然回话,突然他问我,会不会跳故里舞。” “我说那是禁舞,自然不会。他看起来很失望,说一直很想看看。我想起来当初娘娘带进宫里的书籍中,有少许关于故里舞的,就想在他面前卖个好,于是偷学了几个动作,在御花园的小角里跳给他看了。” “你就不怕你卖这个好,把命送出去?”陈筱艾扯扯她的头发,“禁舞也敢随便跳?” 苏歆一笑,道:“怕什么,故里舞是太后禁止的,但听二皇子说,皇上私底下也曾召过舞姬跳呢,他自然也会替我瞒着。后来他便问我......要不要跟着他。” “你也知道,我们这样身份的人,就算是贵人看中,也不过是姨娘妾室罢了。在府里的时候我就对.......” 说到此处,苏歆顿了顿,又道:“.......二皇子的妾室,未来东宫太子的才人,再往远的地方想,对我而言,几乎再找不到更好的路了。” “怎么会?平王妃的杨妈妈跟我说过,你放出去,在外面做个正头娘子是肯定有的。” 苏歆笑了下,微微不屑道:“那样的日子我不是没想过,但我不想要。嫁个只是有点底子的农户或者穷书生有什么意思,我虽是奴婢身,但从小到大什么都没短过缺过,有机会做别人的主子,为何不要?” “你这样想....我不能说你不对,那是你自己的骨气。” 苏歆一直都是小姐身子丫鬟命的最好体现,你要说她苦吧,她在柳府这样的规矩人家伺候,又跟着晨妃这样的宽厚好主子长大。 但你要说她享福吧,她却一直都是站在主子身边的丫头,端茶倒水,洒扫侍奉。 “我的骨气.......没想到我最想听到的话是从你口中出来的,” 苏歆摇头失笑,她撑着被褥站起来,小心走到春晓的妆台前坐下,解开发髻,用梳子细细地梳理起头发来。 她说道:“我知道蔓琪生我气,但此事我也不愿跟她说理。她那种一眼就望到头的规划有什么好,我可不愿过那种无趣的日子。” 陈筱艾叹道:“你也不要说她,各有取舍,好自为之就是。” “你这话我爱听。”苏歆盈盈一笑,她看到春晓放在妆盒里的珍珠手串,哎哟一声,“这春晓,哪来这么好的东西。” “我在玉珍阁买的,送给你们的。”陈筱艾说着将苏歆那串给她,“你以后会有更多更好的珍珠手串,这串还要吗?” “干嘛不要?”苏歆一把抢过来戴到手上,脸上t微微欣喜,“与我之前给你的那对珍珠耳环相抵,正好。” 当天晚上,苏歆在晨妃寢殿里跪了半夜。第二天一早就被长春宫召走,回头就传来了傅皇后的旨意,苏歆被封为才人,择日进二皇子宫中侍奉。 晨妃领着蔓琪一同收拾出来一个箱笼,里头满满都是绸缎和首饰,是晨妃许诺过的,给苏歆的嫁妆。 几日后,苏歆含泪拜别晨妃,一顶小轿子就将她从宸徽宫接走。 蔓琪和仙茅遥望着宫门口那段长长的,看不到头的路,什么都没说。 光华殿里,盛成帝喝下一整碗人参鸽子汤,点了点筷子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一旁伺候的李汋道:“皇后指给耀青的宫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