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是想请他吃桂花? 还是像他当时饮茶一样,想尝一尝他口中花蜜的味道呢? 又或者——又或者,就像老婆当初给自己讲的,人类之间真正的,有色色意思的“贴贴嘴唇”? 片刻,颜方毓微抬起头,离开了容秋的唇瓣。 小兔子睁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容秋看见后者半垂着的眼帘,如蝶翅般轻颤的睫毛梢,看见他双颊上浮起淡淡的霞色,看见他被桂影染成浅金的额发,在方才的贴近间被弄得有些凌乱。 颜方毓视线飘忽了数下,后才抬起眼拧眉轻斥道:“不许看我,闭上眼睛。” 说罢,他干脆抬手盖在了容秋脸上。 容秋眼前一暗。 几乎是同时,对方的唇瓣又贴了上来。 柔软的双唇微分,粒粒桂瓣在两人贴近的唇间滚动,倏而被对方的舌尖轻抵,推入容秋唇缝。 容秋下意识张口衔住送来的桂花,舌尖相迎,尝到花蕊上湿润的蜜意。 颜方毓扣住他的手臂蓦地收紧。 力道大得惊人,简直要把容秋箍痛了。 就在这仿佛骨与血都要相互交融的亲近中,容秋感觉到隔在两人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终于消失了。 他终于穿过了镜花水月的倒影,得到了颜方毓的爱。 脑袋浑浑噩噩间,他忍不住想,现在的老婆一定愿意给他生兔崽了。 但很快,这个想法又像是一片被水流带走的落叶,转眼间就不知被卷去了哪里。 什么假孕、什么生崽都被容秋忘得一干二净。 他只沉溺于这个怀抱和唇舌里。 远处,江游他们闹哄哄的声音仿佛已经离他远去,容秋听见心脏咚咚泵这血流淌过自己全身,在他耳边发出炸雷一般的巨大轰鸣。 小小的桂簇滚落在两人的舌尖与唇畔,慢慢变得濡湿且软腻。 又不知被谁咬在齿间、拆吞入腹。 良久,颜方毓抬起头。 怀中的容秋被他亲得五迷三道,像只乖巧的家养小兔子一样窝在他胸前,双手抠着他前襟,跃跃欲试又难掩羞涩地小声问:“这个,就是那种人族的贴贴吗?” 不等颜方毓回答,他又双眼亮晶晶地要求道:“好喜欢!还要还要!” 颜方毓的心倏地一跳。 他目光落向乖乖闭上双眼等他亲吻的小兔子,确定方才那刻,他已升不起任何拒绝的念头。 原来两日夜不够,半月也不够。 容秋就是燃在他心头的火,一点火星子都能掀起燎原之势。 前踏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了,颜方毓站在悬崖边,做最后的自我问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