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三殿下为什么会来这里吧?不仅战事凶险,三殿下的境地也凶险,你还是听我的,赶紧回帝都去吧。”先前还以为褚云舒是被迫前来,在这里也只是做做样子,那日去他们院里,看到那些挂起来的地图,堆了一桌子的战报,上面还有标记和批注,孟长安是越发觉得奇怪了,这三皇子来,是真的来带兵打仗的? 可不管是不是真要带兵打仗,太子让他来,是要让他死在这里的,猜也能猜到,谢敬忠必定接到了太子的旨意,他们要用这场战事,让三皇子死得名正言顺。这沈三夫人继续留在此处,不过是多枉送一条人命罢了。 “就是因为处境凶险,我们才更要好好探讨军情,”垂目看了看手中的羽箭,目光落在那箭尾长羽相接处熟悉的花纹上,夏初瑶牵了牵嘴角,“若是这次兵败,小侯爷不也一样处境危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一起给自己寻条活路。” 这双蛇交缠的纹路,是赤蛇的印记,可这旌旗之中,并无格罗部。当初肃和这个沙盗头子凭借赤蛇夺取了西荒大漠上最大的部落,自此之后赤蛇便与格罗部绑在了一起,倒还是第一次见着赤蛇单独行动。 这么多第一次出现在西荒大漠上,实在是让人觉得惊奇和不解。 以其为这场胜算微乎其微的仗费心思,他们或许该研究一下如何为褚云舒现在的局面打开一条出路。说不定,褚云舒的死局解了,城外的战事便也会有所转机。 光线昏暗的厢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 推门进去的时候,慕千寻分明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凛冽杀意,甚至还能瞧见暗沉的角落里寒光一闪,可等得她踏进屋里,适应了房里的昏暗时,却发现那角落里分明空无一物。 “药已经熬制好了,这药公子每天晚膳后服五粒,从今天开始,我会每日傍晚过来给公子施针促进药效。”先前都是褚云景陪她一起过来的,只是今天来的路上褚云景因着太子突然来访,不得不留了她一个人过来。慕千寻装了药的瓷瓶递给了挡在床前的黑衣男子,见他取药要试,慕千寻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阻止,“这药难得,只有这么多,还是不要浪费了。” “勒奔,不用试了,给我吧。”床上倚着软枕的人淡声命令,伸手索药。 他的手指纤长苍白,尾指上套了银色的指套,上面细雕着一条盘曲的蛇。 “可是……”那拿药的黑衣男子还是有几分迟疑,看着掌中腥红的药丸。 “本已时日无多,他们若想我死,也不必浪费毒药。”床上的人有些虚弱地笑了,声音空洞。 等得他服了药,黑衣男子便也让开,慕千寻提了自己的药箱上前来,倒也是轻车熟路地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先替他搭脉。 “公子这几日养得好,身子比先前好多了。”脉象微弱,却也是比最初见着的时候好了很多,“我这便替公子下针。” 挽了他的袖子,对他手臂上的赤蛇纹身也已经习以为常,慕千寻低头下针,只盯着他的手,并不看其他地方。 这位公子初入靖安王府时,带着一群黑衣蒙面人,自己也在脸上扣了白玉面具。褚云景跟她说过,关于这个人,她看到的,知道的越少,对她来说越安全。所以如今这公子已经取了面具,她却从未真细看过他的容貌,只记得他左颊上有一道自额角划到颊边的疤痕。 “慕姑娘,你实话告诉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