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桓尽是怜惜扼腕之意,口中唏嘘不已。 “可叹二殿下委实是位难缠的主儿,无论神君他如何相哄终是讨个灰头土脸,一怒之下索性冷待处理,却不曾想更加激怒到性情别扭的二殿下,是故二人间的矛盾加剧。” 这厢头头是道的分析很快吸引到远处几位仙者,见他们探首凑近听得不住颔首,绿衣老仙眯着眼笑了笑,讲得更起劲儿,“这不,二殿下气狠了直接嚷出要恩断义绝的字眼,但估摸着也并非出自真心,兴许只是想让月桓神君急上一急,率先低头认个错而已。” “哦!” 众人了悟,拱手朝绿衣老仙作了一揖,表示敬佩。 “嗳,你们快看!二殿下脸又红了,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兄台所言极是,或许是月桓神君向二殿下承认了错后,软言哄慰讲了些闺房趣话……嘿嘿!” “哎呀,行了!人俩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搁那儿正黏糊着,咱这么多双眼睛直勾勾瞅着,能好意思吗?再者年轻人面皮薄,都小声点!” 启珩:“……” 托您老中气十足大嗓门的福,本殿下听得一清二楚。 “咳,你们俩委实该注意些分寸,适才我遥观天后娘娘写满威胁警告的眼风直往你二人那里飘,面上似乎是微露愠怒,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南宫旭持扇轻敲了敲条案,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扇骨,似又忆及什么,眼中带了笑,再次施施然开口:“还有,天帝他老人家不断抽搐的眼尾。”摇了摇首,抛给启珩一个‘你自求多福’的怜悯眼神。 言外之意,天帝和天后极有可能怒极之下,联手上演一出家暴的大戏。 此话入耳不啻平地惊雷炸响耳畔,启珩只觉灵台瞬息乌漆抹黑,眼前一阵阵发晕,捂着怦怦乱跳的小心肝,僵硬着一张俊脸,结结巴巴问道:“你、你说什么?” 听他尾音支离破碎外加颤抖不已,南宫旭举壶斟酒的动作顿滞,侧目瞟了瞟一脸苦色的二殿下。 虽则于心不忍,但仍是应了他所求,加重语气又重复一遍,并且眼明手快地伸出援手,将险些跌到凳子底下的启珩搀了一搀,好心托起他重新坐回凳子里,又酝酿出一番安慰之言。 “不必沮丧,目下天帝天后肯定不会动手揍你,要动手的话也得等宴席散了,拣夜深人静的时候关起宫门来再打。对了,给你提个醒儿,记着挨揍前往身上偷偷垫些东西挡一挡,莫要太实诚咬牙硬挺着。” 这通安慰不止没能慰藉到二殿下,反倒令他更加糟心,心情一度跌落谷底。 “左贤兄,你瞧二殿下怎么一副脸色不虞的模样?” “贤弟怕是没目睹刚刚南宫陛下对二殿下讲了一通,许是话的内容深深刺激到二殿下,以至于才这般模样。” “嗬,南宫陛下到底讲了什么?” 周遭几位仙者被勾起强烈的好奇心。 南宫旭耳聪目明,犀利的目光扫向四周探头探脑的仙者,尽量保持着凡界之主该有的风度,嘴角露出一抹得体的浅笑,手却死死捏住酒杯,一个两个都如此八卦,神仙的风度修养是统统喂狗了吗? 他泰然压制住怒火,朝启珩徐徐言道:“故而,你以后要同月桓注意再注意些,省得又被某些闲得发慌的人,拿去话本子里头胡乱编排,牵累我一并遭罪。当然我亦会尽量避嫌,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是断不会上天贸贸然打扰汝等。” 他唇际暧昧的笑容,大喇喇刺进月桓眼中,本是清冷无澜的眸底掀起了一丝微哂的笑意,淡然地拂了拂袖子。 “哦?话本子里可并非都是没有真凭实据的胡乱编造,至少在《冷酷天子霸道爱之缠上我》中,你高大巍然的形象刻画得……尤为深入人心且性情与现实生活很相符,难道不是吗?另外你这般急于同我们摆脱干系,倒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闻言,南宫陛下眯了眯眼,既然有人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那自己便奉陪到底,遂不甘示弱地怼回去:“的确,不止我本人的性情刻画翔实,在《神君撩人》中你的一举一动以及就寝的细节,都描写得格外丰富有内涵,怎个香艳撩火了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