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勋眺望远方,说道:“凡走过必留痕迹,往下不易查,往上应该还是有迹可循。” 姜洄收回目光看向晏勋:“世子这么晚还不回去,也是热心查案吗?” 晏勋笑了下:“先前说了,是为了向郡主道谢。如今既已谢过,也该走了。” “一起走吧。”姜洄叹了口气,“这里已经没什么可查的了。” 回京的马车都在山下候着,姜洄和晏勋一路同行,走到山脚时便看到两辆马车在等着。 晏勋将姜洄送上了马车,这才转身离去。 “世子。”姜洄忽然想起一事,叫住了他。 晏勋回过头,便见姜洄朝自己走来,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罐给他。 “方才事急从权,割伤了你的手臂,这药是徐恕给的药方调配,你每日早晚上药,三日便能愈合。” 晏勋含笑接过:“郡主有心了,晏勋感激不尽。” 见晏勋离开,姜洄才上了马车,刚撩起车帘,便看到倚在一旁的祁桓。 他身上衣服已经换过了,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包扎过的痕迹,但是脸色仍然很差,看到姜洄上了车,他才掀了掀眼皮,冷淡地说:“你回来了。” 姜洄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有种晚归的妻子被丈夫抓包审问的错觉。 她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马车徐徐动了起来,她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祁桓说道:“我是郡主的奴隶,自然是要和郡主在一起,随行伺候。高襄王开恩,见我身受重伤,特许我与郡主共乘一车。若是郡主不愿,我即刻便下车。” 说着便弓着身起来,要下车去。 姜洄下意识便去拉他,偏巧马车碾过石子,颠簸了一下,祁桓没有站稳,被姜洄一拉,便身不由己地向她倒去,压在了一具软玉温香之上。 姜洄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伸手去推祁桓,却触手湿热,血腥味又涌了出来,她登时僵住。 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你……”姜洄承受着祁桓的体重,呼吸不畅,心跳也快了起来,她怔怔看着祁桓胸口逐渐扩大的血花,结结巴巴道,“你小心点,慢慢起来。” 祁桓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灼热的呼吸拂在姜洄面上,让她脸上越发滚烫起来,但她也不敢太用力去推祁桓,生怕加重了他的伤势,只能手足无措地任他压着自己,两具身体贴得严丝合缝,甚至伴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有了暧昧的摩擦。 姜洄就算是和祁桓拜过天地,也没想过会和他有肌肤之亲,她是奔着丧偶去成的亲,但此刻两人的姿势与圆房又有什么区别! 她咬着唇,脸上红得快滴出血来,硬着头皮费力将祁桓扶起来。 但是看祁桓的脸色,她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脸色白得像死了三天一样。 他不过装得若无其事,这伤险些要了他的命,只是烈风营中救命的药极多,高襄王对救了宝贝女儿的奴隶也是在所不惜地用药,又教了他一套吐纳之法,这才抢了一条命回来。 现在摔了一下,又被姜洄按了一下伤口,鲜血又开始涌出来了。 姜洄暗自叹气,又找出两颗灵丹来喂他服下,帮他按穴止血。 毕竟他也是为了救她才受这么重的伤,当时若不是祁桓挡在她身前,恐怕她此刻已经死了。毕竟她凡人之躯,脆弱得像碰一下就化的雪花,可经不住妖王一掌。 祁桓调息许久,终于脸色稍缓,呼吸也平稳了下来。他微微睁开眼,低头看了一眼的伤,自嘲道:“似乎一直在浪费高襄王府的灵药和衣服。” 姜洄脸色一僵,抿了抿唇道:“你是在提醒我,你救过我多少次吗?” 祁桓看向姜洄:“我是你的奴隶,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为何要提醒你?” 姜洄张了张嘴,看着祁桓黑白分明的眼睛,竟一时语窒,过了片刻才问道:“你……你为何当时不救陛下?” 祁桓似乎觉得很奇怪:“我为何要救陛下?” “他是帝王,你救了他,便能得重赏,想要脱离奴籍,也是轻而易举。”姜洄认真说道。 祁桓轻笑了一下:“我说过,我是你的奴隶,只是你的,旁人如何,与我无关。” 他浓密的睫毛虚掩着幽深的眼眸,直直地望进姜洄心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