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抽痛,她踉跄着扶着墙壁站稳,颤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夙游抬了下脑袋,战战兢兢答道:“已是辰时了。” “不是。”姜洄摇了摇头,十指因用力而苍白,“现在是哪一年?” 夙游忙道:“武朝一千两百三十六年。” 姜洄心头猛地一颤。 以她所知,今年应该是武朝一千两百三十九年才对,但时间对不上了,她回到了三年前,如今的她,才十六岁,是跟随父亲回到玉京的第一年。 此刻记忆也慢慢清晰了起来,醉倒前苏妙仪的话掠过脑海。 ——再有几日便是帝烨寿辰。 她想起了现在是何时了,也想起了她与祁桓真正的初遇。 那一日,苏妙仪约她到府上赴宴,教导她几日后帝烨寿宴应注意的礼仪。席间苏妙仪开了一坛术士所酿的酒,她自以为海量,贪杯多喝了两壶,后面苏妙仪说了什么,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隐约记得苏妙仪要送她一些奴隶,她醉醺醺看了看,便摆手拒绝了,她不习惯身边有人跟前跟后地服侍。听说苏妙仪便将那些奴隶都发卖给了姚家。 之后帝烨寿辰上,妖族侵扰,死伤无数,帝烨震怒,下令鉴妖司彻查防范疏漏之处。寿宴上,姚家的一个奴隶挺身而出,护驾有功,得到帝烨嘉奖,后又因为帮助侦破了妖乱之案,被特许脱去奴籍,调入鉴妖司。 那个奴隶,便是后来的祁桓。 在苏妙仪府上时,她便见过祁桓,因为她没有接受苏妙仪的好意,祁桓便成了姚家的奴隶。 而现在历史变了! 姜洄呼吸一窒——祁桓被她带回来了! 此时再看向院中,姜洄忽然觉得连阳光都有了不一样的颜色。 初晨的光洒落在院子里,还携着三分凉意,阶前的草木绿得葱茏,滚动的露珠让舒展的花瓣更显娇艳。 姜洄想起来这些花,这是父亲从南荒带回来的种子,亲自种在她的院中。 一年半前,因为父亲出事,高襄王府被封查,这些花也因为无人浇灌枯萎了。 姜洄怔怔地走了过去,伸手去触摸那开得正艳的花朵。花瓣柔嫩微凉,触感是那么真实。 花还开着,父亲也还活着。 姜洄这时想起了昨夜在父亲怀里的一场痛哭,原来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她心头一阵酸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眼泪却滚落下来。 夙游听到了轻轻的抽泣声,鼓起勇气抬起头。 站在台阶上的少女衣衫单薄,不染脂粉,却明艳如骄阳一般,有着玉京贵族少女们没有的生动与绚丽,泪珠滴落在花瓣之上,比朝露更晶莹了三分。 “郡主。”想到姜洄平时待人和善,夙游担忧地唤了一声,“外边风大,您小心着凉。” 姜洄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跪着的两人。 “起来吧,别跪着了。”姜洄轻咳了两声,声音有些沙哑。 夙游和祁桓听了这话,才从地上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姜洄循声望去,便看到迈着阔步走来的高襄王。 高襄王见到姜洄衣着单薄站在院子里,顿时拧起眉来,大步向她走去。 “怎么穿成这样走出来了,伤风受寒了怎么办!” 姜洄这一次是清醒着见到高襄王,她抑制着心头的激动,不想让高襄王看出异样,却仍是忍不住眼眶发红,眼眸湿润。 高襄王心里暗自叹气,温声道:“正好阿父给你请了宫里的医官来给你瞧瞧,正在门外候着呢。” 高襄王边说着边推着姜洄进了屋。 夙游立刻找了外衣给姜洄披上,这才让医官进来看诊。 姜洄没有意外,自己还得了风寒,与上一次一模一样。 异士身体强壮远超凡人,根本不会得伤寒之症,姜洄没有那样的天赋,在高襄王看来,自己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