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难得地跟惠文帝共进午膳。 只是搬出宫,又非离京,惠文帝也没什么不舍的,只稍微叮嘱两句作罢。 夫妻俩一一应下,用完膳拜别惠文帝,便自东宫浩浩荡荡驶出数辆皇家马车。 马车首尾相连,数队御林军开道,阵仗堪比皇帝出行。 刘贵妃不出宫门都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眼热但更多的是对中宫的嘲讽:“就算成为了皇后,在皇上心里也大有不同。” 一旁的大宫女谨慎地往四处看看,低声提醒:“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刘贵妃生的貌美,风眸微抬,轻哼都像是在娇嗔:“明摆着的事儿,本宫怕什么?” 出去问问,谁人不知太子燕堇,再问问,谁又知道湘云王? 怕是站在面前都不认识。 刘贵妃:“本宫不怕,怕的……该是皇后。” 费尽心思成为了继后又怎样,还不是照样被已故的孝敏皇后踩一头。 帝后同登望月楼目送太子夫妇,直至最后一辆马车驶出皇宫。 贺皇后全程面带微笑,余光扫向身旁不停望向宫门的丈夫,上扬的嘴角不怎么显眼地弯了下去。 想当初云诀及冠离宫,稀稀疏疏不过四五辆马车,还是从偏门走的,对比四个月后的太子离宫,皇帝的心还真是偏得没边了。 倘若她只是后妃,像刘贵妃那样哭哭闹闹,或许还能为儿子得到夫君一点垂怜,可她偏偏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是她苦求来能与他并肩的恩典,也成了禁锢她一生的枷锁。 直到看不见东宫的马车后,惠文帝背着手离开望月楼,无人在旁甚至懒得与她伪装,独留贺皇后一人待在望月楼上许久。 马车转过两条道来到炎武大街,只见第一辆即将停在太子府门前,最后一辆才刚驶出宫。 但其实,除去姜明曦带走的几大箱常用物品外,之后的十余辆马车里装的,全是惠文帝赏下的物件。 壕横程度不光再一次刷新姜明曦的认知,甚至在这对全天下最尊贵的父子身上,看到了她跟爹爹的相处日常。 镇远侯常年镇守边关,没有时间陪女儿,为了补偿她便会派人搜罗好些奇珍异宝送回京,从姜明曦小时候至她出嫁前,摆了满满当当两座院子。 姜明曦常为此头疼不已,倒不是不喜欢,只是这么些好东西她在院子里逛上一天,眼睛就花了。 不知燕堇是不是也有跟她一样的烦恼? 杨淮和张远早已候在府外,老远看到马车拐过弯道驶来,立刻命人去点鞭炮。 噼里啪啦声,响彻整个炎武大街。 首辆马车停下后,府内小厮很快上前将脚凳放在车旁,同时掀开车帘。 燕堇率先下车,自然朝后伸出手牵姜明曦下来,转过身,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确定他要离宫后,惠文帝亲自手书,由工匠耗时近一个月打造的匾额。 匾额上还悬挂着喜庆的大红绸缎。 杨淮躬身上前,笑道:“请主子揭红绸。” 燕堇点头,走了两步又突然折回来牵姜明曦上前,带着她的手握住红绸一端,轻轻一拉,金光闪闪的豫仁太子府便随着绸布落下映入眼帘。 姜明曦却是满眼不解地看着他,在满京她好像还没看到有女子揭红绸的,就是公主立府也是由礼部派专人揭绸,他这是…… 燕堇迎上她的目光,低头凑到耳畔:“这是我们的新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