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瑟尔特尼在苏里大陆的最北端,与杜德几乎阻隔了一整个大陆,轮船要在海面上航行将近一个月。春天的时候,黛莉坐上了前往瑟尔特尼亚的船,在那之前,她从未出过远门。听说她在船上就开始出现了身体不适,抵达瑟尔特尼亚之后更是直接病倒了。她病得很重,医生诊断她活不过上半年。 这个消息的传来令所有人感到揪心,蔷薇花园的仆人们都是看着这位小公主长大的,公爵更是在听闻这个噩耗之后,也跟着一病不起,作为一个父亲的愧疚感压垮了他。 事实上,当黛莉离开之后,他没有一天不在后悔。他打心眼里希望他可爱纯真的小女儿在这桩冰冷的联姻中得到属于她的幸福,哪怕他也知道这可能性及其渺茫。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不懂婚姻和爱情,她只是全然地信任着她的父亲,因此愿意去一个那么远的地方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泽尔文从镇上回来去看望他的时候,扎克罗正躺在床上盯着挂在房间里的一幅画,那是温芙为黛莉画的《蝴蝶少女》。他躺在床上久久地注视着那幅画,画中的少女如圣母一般纯洁,但是没人想到,她或许也将要如同圣母一般为了这座城市献祭自己的生命。 “她看起来这么悲伤,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过呢?”公爵在病床上喃喃地说道。 “去把她带回来吧,泽尔文。”扎克罗几乎如同恳求般说道,“我不希望杜德的玫瑰凋零在瑟尔尼亚的土地上。” 奥利普并不赞同泽尔文在这个时候离开杜德。 医生们都说公爵病得很重,如果他去世的时候泽尔文不在杜德,那么在扎克罗死后,柏莎或许就会趁机将乔希里扶持上公爵的位置。 泽尔文知道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甚至宫廷的大臣们在得知公爵决定将黛莉接回来的消息后也纷纷表示反对。不过他们反对的理由是担心瑟尔特尼亚的红衣主教为此发难,将杜德卷入战火之中。 可尽管如此,泽尔文依旧出发了。 “黛莉一定在等着她的哥哥接她回来。”他这样对奥利普说道,“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将终生活在愧疚中。” 在泽尔文离开之后,公爵的身体倒是渐渐有了一些起色,仿佛每一天又重新有了希望。人们都祈祷着他能挺过这段时间,对杜德的人民来说,这位“和平者”已经为他们带来了太久的平静生活,而他的离去仿佛也将预示着和平的结束。 得知公爵病危的消息,温芙从乡下回到了杜德,她想要再去花园探望他一次。对温芙来说,她很早就失去了父亲,公爵接纳了一无所有的她,让她在鸢尾公馆学习,允许她坐在花园的餐桌旁,聆听那些学者们的对话,他曾给过她父亲般的关照。 可是当她来到蔷薇花园的时候,这座始终向任何人开放的庄园却冷冰冰地关上了它的大门。大门外的守卫刚刚冷漠地拦下了一辆试图进入花园的马车,告诉马车上的客人公爵病重,不想见任何人。 于是当温芙走到大门外时,她并没有提出要见公爵,她问讯亚恒·加西亚先生是否在这里。 正好这时,花园里有一队巡逻的护卫经过,领头的正是亚恒。门外的动静也惊动了他们,亚恒注意到站在铁门外的温芙,脸上意外的神情一闪而过,他很快朝大门的方向走来。 他先和那两个守卫打了声招呼,假装轻松地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名守卫听完他的话后,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温芙,最后不太情愿的将铁门拉开了一道小缝,放亚恒出去。 温芙站在角落的灌木丛旁,当亚恒朝她走来时,温芙注意到他异常严肃的神情,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 果然,他们刚一碰面,温芙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亚恒就急切地低声对她说道:“公爵夫人将公爵带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大多数人都以为公爵还在花园。” 温芙愕然:“为什么?” 亚恒:“显然她不希望在公爵去世时有人在他身边。” 这个消息细想之下简直叫人感到害怕,温芙竭力保持镇定不希望叫不远处的守卫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来。亚恒无法跟她说得再多,他快速地低声对她说道:“这段时间我无法离开这儿,泽尔文殿下或许会在最近回到杜德,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拦下他,阻止他回到花园。” 温芙心中一沉,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泽尔文真的回到杜德,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到蔷薇花园,可他一旦这么做,那么在公爵去世之前,他或许都无法再见他的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