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难为他,解开绳子把他拖出了牢房。 至于食水,那自然是没有的。 此刻史延贵被狱卒按着跪在地上,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下。 直到看到顾南箫进来,他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顾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啊……”他张开嘴,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如同乌鸦叫声般嘶哑难听。 一夜水米未进,浑身疼痛,再加上惊恐和担忧,一股急火涌上来,他还能说出话来已经不错了。 顾南箫并不听他废话,让兵士带了昨夜绑架杜秀那几个人上来,几个人一看到史延贵就立刻异口同声地指认他就是指使他们绑架梅娘的人。 史延贵看到那几个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日还那么嚣张蛮横的几个无赖,这会儿浑身发抖,满脸惊恐,头脸虽看不出什么明显伤痕,可是早就没了精气神,顾南箫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甚至还争先恐后地抢答起来,生怕自己的答案让顾南箫不够满意。 为了戴罪立功,他们连史延贵付给他们的报酬都交了出来。 想到自己昨夜受的那些苦楚,史延贵的心都凉了半截。 顾南箫做了这么多年的兵马司指挥使,连面都不用露,不过略施手段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再说史延贵早就没了银子,为了能让他们几人出面,便把狗尾胡同宅子的房契给了他们。 原本想着他们几个办事不利,他还能把房契要回来,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买通贼人的铁证。 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有什么可抵赖了,再不承认不过是让自己多受苦楚。 因此当顾南箫问他是否认罪的时候,史延贵索性撕破脸叫嚷了起来。 “没错,就是我指使的,可这都是武梅娘逼我的!” 史延贵咬牙切齿地骂道:“她不过是个烧饼店的贱丫头,她拿什么跟我斗?这个恶毒的女人,连我女儿的亲事也不放过,她是要逼着我家破人亡!我绑了她都是便宜她了!” 顾南箫冷冷地看着他,又问道:“你指使赵五等人绑架武梅娘,意欲何为?” 史延贵哼了一声,说道:“不就是个小丫头嘛,大人倒是上心——” “少说废话,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一旁的金戈陡然打断了他的话,怒道,“再废话就赏你几个大耳刮子!” 史延贵是吃过苦头的,闻言便悻悻地低下了头。 “武梅娘的酒楼生意那么好,肯定挣了不少银子,我一个穷急了的人,什么干不出来?左右她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娘,就算被男人掳走也不敢声张,否则她的名声就彻底没了,她要是落在我手里,我要多少银子她都得乖乖拿出来!” 原来是史延贵这么做是为了让梅娘名声尽毁,再跟武家敲诈银子。 当然,顺便还能把仇给报了。 顾南箫抿紧薄唇,半晌才吐了一口气出来。 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 “你只是因为急着用银子,因为跟武梅娘有私怨,所以才会借机报复?” 史延贵恨恨地说道:“她毁了我的醉仙楼,害了我女儿的亲事,我真恨不能让这个贱丫头去死!” 顾南箫定定地盯着他,眼底波澜无惊。 “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这件事,真的只是你一个人谋划的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