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勾搭流枝都不跟我去,现在倒是来劲了。 他沉声道:“在这待着。” 璇玑张了张口,到底记得晏辞是他半个主人,于是没再说话,老老实实留在了原地。 晏辞朝着苏合所说的北城门走去,整个胥州最繁华的地方都在南边,北城这里多是纵横交错的小巷子,没有什么很繁华的商铺酒肆,入了夜街上反而很安静。 晏辞顺着苏合说的方向快步而去,不多时,零星的雨点自天上飘落,打在他的头顶肩头,落在地面上洇成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晏辞才走出去没几步,细密的雨丝就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就在临近北城门的时候,雨便已经大了起来。 胥州城众多水道中的一条便在北城门附近,此时水道内因为从天而降的雨水不住翻涌,晏辞沿着河道,还不知道要往那边走,忽然听到雨声里隐约传出一声怒吼:“秦子诚,你不得好死!” 他忙侧耳倾听,朝着声音的来源摸去,就发现不远处一棵有些年头的古树下,隐约看见几个黑漆漆的人影。 晏辞小心翼翼走过去,压低身子藏在一棵树后朝那边观望。 他眯着眼睛,顾不得打在脸上的雨水,就见那几个人影中有一个被制服按在地上的人,正兀自不断挣扎。 晏辞又弯着腰往前走了几步,屏住呼吸朝那边小心观望。 那些身影中有几个穿着一身黑色,虽然没有穿秦家家丁的衣服,但晏辞还是认出了几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周栾虽然被按在地上,但是他面上无比狰狞,用尽全力将头抬起来怒视着面前的人。 力气之大以至于摁着他的几人都有些费力。 而他面前站着的,即使在这么大的雨中依然从容的人,身后的随从一丝不苟为他打着伞,浑身上下没有沾湿一点,正是晏辞的大舅秦子诚。 他此时站在周栾面前,眼里不再带着昔日面对晏辞和秦子观时和善的笑,相反他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地上挣扎的人。 接着他慢悠悠地开口:“你倒是命大。” 周栾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秦子诚叹了口气:“我倒是没想到会是你,你不惜毁了自己的脸,隐姓埋名在船坞藏匿这么多年,到底为了什么?” 周栾狠狠朝他啐了一口,冷笑道:“你如今这般假惺惺地做什么?当年你害死我父亲,害得我全家流放,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人狠狠将脸压进满是脏污的水洼中,秦子诚面无表情看着他兀自挣扎,轻叹了口气:“我已经说过了,我与你父亲之间有一些误会,你为何就是不信?” “你这个伪君子!”周栾喘着粗气再次抬起头,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体刺向面前的人,“都事到如今,你还在装!” “你敢不敢将你做过的那些事说出来?”他暴喝着挣扎起身,几乎将按着他的人甩出去。 秦子诚微微蹙眉,只听周栾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 “你骗的了胥州百姓,你如何骗得了我?!”他声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颤抖,嗓音更是低哑非常:“我爹,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那样对他,你怎么能...” “苏泽当然是我最好的朋友。”秦子诚沉声道,“我们曾经亲如手足,我如何会害他?” 周栾猛然抬头:“我爹死后,我查过整件事情!” “最初我和其他人一样,以为事实就像你说的那般,我爹他因为赌债铤而走险。”他勉强抬起上半身,“当年我在外求学,若不是家里的仆从逃出来告诉我家里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秦子诚语气冷上几分:“苏泽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一切结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我已经仁至义尽——” “住口!你还敢胡说八道!”周栾厉声道,“我爹根本不是因为还不起赌债才去贩盐。” 闪电划过几人头顶,伴随着亮如白昼的一瞬。 晏辞看到周栾胸口起伏不定,牙齿深深刺入下唇,鲜血顺着雨水自他嘴角留下,顺着下颌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他听到他嘶哑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我后来才知道...当年我祖父刚刚离世,我娘不知得了什么怪病,病重的难以行走,我爹为了给她治病,请了胥州甚至燕都最好的郎中,然而花了千金也治不好我娘的病。” “那段时间他无心经营家里的生意,就将其交给他最好的朋友帮忙打理。”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可自从你帮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