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下一刻落在了晏辞崭新的衣着上。 他有些惊讶,上前伸手细细地抚平他前襟上几处细微的褶皱:“夫君你什么时候新买衣服了?这衣服看着好贵,你也不好好穿,都被你弄皱了…” 晏辞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将他的手从胸前拉下来。 他身上这衣服正是昨晚在芳华楼的厢房里换上的,而自己原来那套早就被璇玑拿去烧掉了。 顾笙见他没有回答,有点奇怪地抬头看着他:“夫君,你昨晚去哪里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休息好吗?” 晏辞垂头看着他干净的眼,心里不知怎么竟然产生了一种负罪感。 他还没开口,一旁的魏迟便微笑着说:“我今早去医馆抓药的时候偶遇了晏公子。” “晏公子去听曲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晏辞一眼,“还是听的胥州最好琴师的演奏。” 顾笙闻言“呀”了一声,目光中满是好奇:“就是上次和小舅舅一起去的那个乐馆吗?” “是,是那个。”晏辞下意识攥紧他的手,而身后魏迟还面带微笑地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看什么看? 他真的是去听曲的好吗,还顺带给人当枪手打了半天香纂,结果快到天亮才睡… 顾笙却是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他的手被晏辞扣在掌心,脸上有点发烫。 夫君也真是的,表哥还在跟前呢,就把他的手握的这么紧,多难为情啊…他有点害羞,把手从晏辞手心用力抽了出来,有点埋怨地看了晏辞一眼,小声道: “你还跟我说今早跟我一起去店里呢,我昨天等你到半夜都不见你回来。” “不是让你别等我吗?”晏辞叹气,“昨天没睡好?” 顾笙笑着摇了摇头:“你不回来我就先睡了…不过,以后不许晚上不回来还不告诉我。” 魏迟微微退后一步。 他的目光在晏辞身上价值不菲的锦袍上转了一圈,那袍子的质地款式是流金街那些令人作呕的楼子里特有的。 他每次去医馆抓药不得不路过那里的时候,都能看到穿着这种衣服的肥胖男人面上带着令人不适的餍足的笑,从里面走出来。 那些肥头大耳,满面油光,肚子仿若怀胎七八月的男人身上带着脂粉味,从楼里被那些虚情假意满脸堆笑的哥儿送出来,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见识有什么成就—— 不过是因为他们身上令人恶心的铜臭味罢了。 所以,听什么曲需要换衣服? …… 魏迟看着晏辞的目光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凉意,然而他很快又换上文雅温和的笑,问顾笙道:“表弟这么早出来,是要去店里吗?” 顾笙点头称是,关切道:“表哥身子好些了吗,怎么没让依云去抓药?” 魏迟笑道:“这不是十二花令游快到了吗,蕴墨街上的店铺门面布置的很是雅致,我便出来顺便逛逛。” 顾笙闻言想起来这诗会的事,他拉着晏辞,眸中难掩喜悦:“夫君,我们也去诗会看看好不好?我听说大家都可以去诗会凑热闹。” 晏辞看着他期待地眼神,无奈笑道:“你想去就去,不用问我的。” 顾笙对他的回答不满意:“那你跟我去吗?” “我不懂诗,要是去就真的只是凑个热闹了。” “我也不懂嘛。”顾笙撅了撅嘴,“可是你去听胥州最好的琴师那里听曲都不带我,诗会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他忽然想起什么:“而且表哥有多余的花笺给我们,我们可以在前面找个好位置!” 晏辞一听什么琴师什么曲子,本就心里有些内疚,又看着顾笙期待地抬头看着自己的样子,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好。”他莞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