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那个表哥还能下地走动,除了对花过敏外,看起来并没有太严重的问题。 顾笙闻言眉宇间依旧染着一丝忧色。 他一边拉着晏辞,一边朝街口方向走去,语气中隐约有些担忧,回忆着:“我也不知道表哥得的什么病,小的时候平时没什么事,就是有时走在路上不知道怎么了,回家就会起疹子。” “还有几次喉咙就像卡住了一团棉絮一般,没法呼吸,郎中给的药也不见好,姑姑一直担心表哥什么时候就去了…” 顾笙用手擦了擦眼角:“还有前几天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是突然发病,喘不上气来。” “这几天吃了药才好转了些…当时我还以为他,他…” 他又有些哽咽。 “…” 晏辞看着他的样子,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安慰他:“…过敏严重的确会害命。” 顾笙不解地抬头问:“夫君,过敏是什么?” “就是他的病。” 晏辞也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伸出胳膊把他带到怀里,安慰着:“不过你别太担心啦,只要不碰到会惹他发病的东西,轻易不会有事的。” 顾笙虽然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依旧把脸埋在他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马车停在了街口,几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步往街口的方向走。 顾笙在晏辞的安慰中已经好了不少,晏辞打量着他的神情,面上并没有怪自己的意思。 还好还好。他眯了眯眼睛,感觉吹过来的风都柔和了许多。 第161章 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两人各怀心思。 晏辞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把顾笙他表哥弄得又咳又吐的,总归不大好。 顾笙则还在担心魏迟的身体。 虽然他不懂晏辞所说的“过敏”为何意,但既然夫君说了表哥一时不会有大碍,他也就安心许多。 只是靠在他身旁,低声絮絮地与他说着小时候魏迟的病。 晏辞有些心不在焉地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顾笙搭着话。 顾笙正絮絮叨叨说着,只听上方传来“嗯嗯啊啊”“对啊是啊”的声音。 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发现对方目光飘忽地看向窗外,明显是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顾笙撇了撇嘴。 他的身子靠了过来,伸手在晏辞的鼻子上用力捏了一下。 晏辞正望着窗外走神,忽然感觉胳膊被人不轻不重地拽住了,鼻子还被捏了一下。 他奇怪地低下头,就看顾笙不满地看着他。 晏辞毫不迟疑,面不改色地扯谎:“我在听。” 就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顾笙也毫不客气地指出:“你根本就没有听。” 晏辞咳了一声,没认真听是真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他却是认真思索了: “既然你说,只要你表哥不出门就没有大碍…那这样说来,他目前没什么事对吧。” 顾笙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还没开口,就听身旁的人有些期待道: “那你是不是也不用每天都过来了?” 顾笙认真想了想: “可是表哥这段时日身子不好,郎中都说他这病最容易春季发…等过了这段时日吧,过了这段时日,我就不来了。” 晏辞闻言委屈:“可你这几天一醒来就往你表哥这里跑,中午都不回家吃饭,哪有哥儿成天往别的男人家里跑的,就算是亲戚,也不用这么…” “他不是别人,他是我表哥啊。”顾笙不解地睁大眼,“而且不用这么什么?” “…” 晏辞咬了咬牙把“亲密”两个字咽了回去。 他轻咳了一声,想说“没什么”。 可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想起顾绰先前还要把顾笙嫁给魏迟的话来,而且又想起顾笙拿帕子给他表哥擦汗的场景。 还有魏家哥儿口中那碍人的“青梅竹马”四个字。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个病秧子斤斤计较,但一想到他们在自己不在时某些有些亲密的举动,他就心里不舒服。 于是他低下头,伸出手臂拥着小夫郎循循善诱: “你看啊,你表哥对花过敏,一点香味都闻不了,可我们家里到处都熏着香,你来的太频繁,万一他又过敏了怎么办?” 顾笙已经习惯了他口中的“过敏”一词,听完他这么一说,当真认真地考虑起晏辞的话。 晏辞见他神色凝重地思考的样子,心知有门,正想再劝两句,就听顾笙认真地说: “夫君,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晏辞心头一喜,下一刻就听顾笙道:“那这些天我们家里先不要熏香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