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不说便不说,可如今到了师父的祭日,我回来给师父上柱香,师弟也要拦我?” 方延清秀美的面容上丝毫没有缓和,他摇了摇头:“你走吧,师父若是在世,不会允许你踏进这个门。” 林朝鹤很轻地笑了一下:“虽然师父不愿认我这个弟子,可是师父每年祭日我都在上清宫焚香百日,诵经祭拜师父,虔诚之心天地可鉴。” 方延清听了他的话,移开了目光,神色间涌现一丝悲凉,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那你,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执意下山?师父让你在观前跪了三天三夜都没能改变你的想法,自你走后,这里便成了什么所谓的‘圣地’,还被...改造的不伦不类。” 他看着身后那些金顶,早已没有从前那古朴庄严的痕迹,连同他记忆里幼时与师兄们在观内玩闹,或者在梧桐树下一同讲经的场景,也一同化为齑粉。 方延清转过头,看着面前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人: “你如今回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林朝鹤神情未变,平静解释说: “三皇子病了,我此次以寻药为由暂离灵霄上清宫,就是为了找寻转机之法。” 方延清听罢冷笑一声:“可我观北方星象,中天紫微帝星周围的北极五星,有三颗原本呈三足鼎立,可是日前,其中一颗‘太子宫’式微已成定局。” “余下两颗,一与北方玄武象呼应,一与南方朱雀象的翼宿相对应,隐约呈现抵角对冲之势。” “若是我推算的不错,三皇子这‘病’怕是好不了了...不但好不了,等他殁后,朝中必起动荡。” 林朝鹤莞尔:“师弟的占星卜筮之术一向比为兄强许多,为兄所能得知的事,师弟又怎么会不知道?” “你说得不错,这三皇子是皇后唯一所出,本是东宫唯一人选,奈何其命昭昭,非国运可镇,不出意外,不到明年年中便会魂归道山...陛下子嗣单薄,如今成年的皇子中,便只剩下秦王和瑞王有继承大统之资。” 秦王乃圣人长子,骁勇善战,多次立下战功,按照“无嫡立长”的原则,理应入主东宫。 次子瑞王乃圣人最宠爱的贵妃所出,为人温文尔雅,及冠之后便被圣人赐了燕朝最富庶的州县作为封地。 他正色道:“陛下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即使尽我所能,也只是勉强吊着其性命罢了,如今三皇子又有病衰之势,朝中夺嫡之争只会越演越烈。” “我身在其位享受朝奉,自然当为陛下分忧解难。” 他淡声道:“这天下只能有一个太子,夺嫡之势若是稍有差池,上到庙堂下到江湖,皆会被牵扯其中。” “所以你想定下下一颗‘帝星’?”方延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别忘了,高祖开国时定下的律法,钦天监之人只掌卜筮吉凶,不可干涉朝政。” “我的确不能啊。”林朝鹤笑得很坦然。 方延清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低声问: “...所以你这‘寻药’到底是寻的什么药?” 到底是什么让你甘愿冒险独自一人离开灵霄上清宫的? 方延清忖度着,目光投向刚才晏辞离开的地方。 林朝鹤知道他所指,也不隐瞒: “去年元日我在钦天监守岁时,以次年国运问天,奈何天象迟迟没有给我想要的回应。” 他张开手,如水般质地的宽袖垂下: “直到六个月前,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