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景行一向不在这些小事上干预双胞胎的想法,抬手就将蜈蚣纸鸢拿了下来,递给了小筛子。 小筛子笑得憨憨的,身边谢若却离他远了些,他就将纸鸢捧到了元宝面前,“元宝哥,好看。” 元宝眨了下眼,沉默片刻才道:“很好看。” 也只有他会这般违心地称赞了,谢景君却没听出来,更是高兴。 屿哥儿刚才还有些兴致缺缺,此时却是眼也不眨地看着蜈蚣纸鸢被取走后,露出来的另外一只风筝,风筝是狸奴样式的,看着还有些眼熟。 谢景行也瞧见了,想起什么,他伸出手将狸奴风筝取了下来。 屿哥儿立即摊平双手,谢景行笑着将风筝放在了他手中。当日屿哥儿在通州府学刚做好一只狸奴样式的风筝,准备回去与谢景行一起玩,可还没来得及如愿,就不得不离开通州府,现在也算是弥补。 他们这里拖拖拉拉的,马车里忽而传来一道声音,“不准动手,再动手就把你们都扔出去。” 屿哥儿立即回头喊了一声,“二哥,别让它们打起来。” 然后就拉着谢景行几人回到了马车上,小白和煤炭正互相怒视着,弓着背在马车的一左一右两个角落里,谁也不愿先移开眼,一向顺滑的皮毛都有些凌乱,看样子是已经搏斗过一番了。 安庭轩正拦在一猫一狐中间。 煤炭就是那只壮实的黑猫,来了谢宅后,或许是知道谢景行已经是它养的人了,没在时时想刻刻都想粘在谢景行身边,只时不时突然冒出来宠幸一番谢景行。 不过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见不到猫影的,也不知道整日在哪里乱窜,谢景行也由着它,毕竟原来是野猫,野性难驯,能记得时不时回来就不错了。 今日出门时它倒是还在谢宅,谢景行要出门时,它冷不丁地就钻进了马车,正对上了睡意朦胧的小白,一猫一狐当时都丢了懒散模样,显然都戒备着对方。 一路行来都窝在主人怀中,虎视眈眈看着对方,没想到谢景行和屿哥儿就下去买风筝这一会儿功夫,两只便打了起来。 等他们坐定,安庭轩看着屿哥儿手上拿着的风筝,伸出手,“给我。” 屿哥儿有些意外,却还是将东西递了过去,“二哥也想玩,我下去再买一个?” 安庭轩脸色不改,可眼神中却却多了一丝嫌弃,将风筝取过之后,拎起小白直接塞进了屿哥儿怀中,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煤炭的后颈,也将它扔去了谢景行腿上,“看好它们。” 然后便靠回马车厢,闭目养神。 一狐一猫都被主人禁锢住身体,想动手也不能,只趁主人不注意时,蠢蠢欲动地想要伸爪子,在主人将眼神投向它们后又收回去,来来回回,看着很是灵性。 横盘山不高,越到山顶地势就越平坦,而上到最高处,入目便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碧绿中透着抹蓝色,清澈见底,湖中有不知名的鸟类悠闲地划着水波,还时不时从湖中叼出小鱼一口吞下。 湖泊有近两个足球场大小,最外面一圈是浅滩,水草密密实实,再往外便是绵延着一直到了谢景行等人脚下的草地。 周围人还不少,都是出来游玩的。 谢景行首先下了马车,他长手长脚,长得又俊,唇角挂着笑牵着双胞胎和元宝一个个跳下来。 双胞胎活泼可爱,元宝在这段时间被养得好,脸上身上都长了些肉,虽不带笑,看着也是个英俊少年郎。 周围的人都注意到这一家人,本以为全下来了,可紧接着马车里又钻出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哥儿,好看地让人移不开眼。 最后还下来了一个沉着脸,却极英俊的汉子,这一行六人站在一处,真是不知该将眼睛落在谁身上。 双胞胎已经扯着元宝冲向了中间的草地,那里有许多孩子在玩乐,放风筝的也不少,还有几个小孩正在踢动一个圆滚滚的蹴鞠,元宝与双胞胎呆着也恢复了一些少年心性,脸上也带上了柔和的笑意。 寻了处空地,谢景行和安庭轩合作,一同将马车里带过来的垫子铺好,又将马车中带来的各种东西放在了垫子上。 才弄完,安庭轩就躺倒在了垫子上,垫子不小,别说只是他一个人,就是再躺上几个大汉在上面翻滚也装得下。 看着蔚蓝的天空,他的伤还没好,本是该在家中休养的,可长公主知道谢景行要带着屿哥儿一同出门,便让他跟上。 他转过头就对上在谢景行身旁跟前跟后的屿哥儿,他觉得他根本就不该听话地出来,他就多余。 不过许久没这么悠闲了,出来晒晒太阳,放松放松也挺好,等再过两日伤好,他怕是再想闲下来也不成。鸟群从天边飞过,等残留在瞳孔中的鸟群的踪迹再也不见,安庭轩眉间的怅然若失也跟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狠戾。 谢景行才站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