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 元宝却顾不上他们二人的相互打量,摸了摸茶杯外壁,发现温度正好,连忙将茶杯凑到谢景行唇边。 谢景行这才收回视线,将一整杯水喝完后,干涸的喉间总算得到了润泽,舒服了许多。 说话也不在嘶哑,他转过头看向于太医,温声道:“方才我也听到了大夫所言,还是劳烦大夫想想办法,最重要的首场都已经考完,接下来两场,我还想继续。” 可不能白遭这一番罪。 听得此言,于太医吹胡子瞪眼,“你……你这年轻人怎地跟你身旁的孩子一样,一点不懂事,你身体咋样自己没有感觉吗?都到如此地步了,居然还想去参加考试?” 怎么不知道?全身虚软无力不说,脑袋还跟针扎一样,时不时涌起一股尖锐的疼痛,就像是扎在了灵魂上一般,比他刚穿越后脑袋的胀痛还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也多亏他有十年头痛的经验,此时才能做到若无其事地同于太医交谈。 谢景行微笑,眼神却坚定,拱手道:“劳烦于太医费心。” 于太医瞪着他,颌下的胡须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气急。 就在这时,长公主也出了声,“于太医,有没有办法?” 于太医斜眼看了顾绍嘉一眼,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对上顾绍嘉不露喜怒的一双凤眼,他便没了底气。 最后只得道:“有倒是有,只是那是一道猛药,都是在极为凶险之时,本着死马当活马医,才会用那道药方。” 他的声音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严肃道:“你这高热本来十来日就可好,虽能用那道药将病暂时压制住,可总有再抑制不住之时,到那时,病气反噬,之后就不知得多久才能好转了,你可想清楚。” 谢景行问道:“用完药能坚持到会试结束吗?” 于太医捋了捋长长的胡须,估摸道:“该是差不离的。” 这个他倒是没有欺骗谢景行,不过他脸上还是出现了些犹疑,“可你若是再受风,坚持的时间可能会短些,不过再不济也能保证你挺到会试第三场。” 谢景行扬起唇,坚定道:“那便用。” 分明就三个字,可于太医却感受到了他的坚决,耷拉下眉眼,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门,去抓药了。 元宝有些不放心,也跟着追了上去。 他一心只关心着谢景行,并没多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在他出门时,顾绍嘉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他。 她看着元宝,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感,可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黄娘子看了一眼不说话的顾绍嘉,抬眼看向了谢景行,率先打破了沉默,笑问道:“景行现在感觉如何?” 谢景行往上抬了抬手臂,平日里很是轻松的动作,现在却费了他半身劲,苦笑道:“全身虚软无力。” 黄娘子脸上露出疑惑,“听闻你日日勤练,此次会试虽然天寒,可大多数举子身体都并未出岔子,景行如何就风寒了?” 顾绍嘉闻言也看向了谢景行,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谢景行的体魄,看着倒不像是弱不禁风的文人,身体算得上是健壮,只可别是面上光。 谢景行感觉到她的眼神,心中无奈,可总不能给未来岳母留下一个体虚的印象,便说道:“任谁被寒风对着吹了后心三日,还只能靠微薄的火星取暖,都得如此。” 顾绍嘉和黄娘子都是一惊,黄娘子更是直接问道:“怎么回事?朝廷不是给每位举子都准备了煤?” 想到谢景行所说的“微薄的火星”,她蹙起眉,“难道是煤出了问题?” 可转瞬又反驳道:“煤应不会有问题,今日贡院举子都出了考场,并未有人提起此事。” “他们的煤确实并无问题。”谢景行先是赞同了她的话,然后才道:“可不代表我的煤就是正常的。” 闻言,黄娘子和顾绍嘉眼神几乎是同时沉了下来。 谢景行徐徐说出他在贡院的遭遇,“贡院里换煤那人,我只知是一位姓曹的锦衣卫,可我未曾与他有过过节,他应不是幕后之人。” 说到此,谢景行眼色沉肃,“不过也不用多加猜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