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渐鸿根本没有注意到箭矢,也未防备屿哥儿的动作,等摔到地上都还没缓过神,等他想要出声询问屿哥儿为何如此动作时,话到嘴边,还没问出口,一滴鲜血便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眼眶募地瞪大,眼神中出现了惊恐的情绪,眼前屿哥儿正用手捂住额头,指缝中还在缓慢地渗出鲜血,白玉般的手指间的鲜红刺得人眼疼,手背上还温热的触感提醒了牧渐鸿现在发生了什么,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马翻身爬起,扑到屿哥儿身上,连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儿?” 袁松云方才下去安排人将祝世维送回将军府,并派人将将军府守着,别让外人进去打扰郑国公。 等将所有事情安排好,他才刚重新跨上城墙,便见到了方才一幕,连忙急匆匆赶来,满脸紧张。 方才情况紧急,屿哥儿只来得及匆匆往前一步将牧渐鸿推开,可由于他的动作,那破开空气射过来的箭矢却恰巧擦过他的额角,额头先是一凉,紧接着才传来灼热的刺痛感,若不是他及时将头向后仰了仰,只是怕已被弓箭射穿了脑袋。 牧渐鸿急得嗓子都快喊劈了,袁松云连忙拉开屿哥儿的手,看见了那一道被利器所伤,已经裂开的口子,双眼被心头的焦急逼得发红,焦急喊道:“快,军医,军医呢?” 这已经是屿哥儿这日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可他却毫不在意,也没将心思放在额头还在刺痛的伤口上,而是甩开了袁松云抓着他手臂的手掌,蓦地转身看向对面的西戎军。 那个随着阿那日一起出现,现在还搭着弓将箭瞄向这边的那个西戎人,屿哥儿眼神一厉,手上弓箭抬起,从身旁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搭弓,瞄准,随着长长的眼睫上血珠落下的同时,箭矢也从指尖射了出去。 第一支箭才飞出,屿哥儿又立即搭好弓,射出了第二箭。 两只箭矢的箭尖在空中相撞,屿哥儿射出的箭,将干木拉射过来的箭失从中破开,去势不减,又飞过一段距离之后才落下地。 干木拉见自己的箭被破开,还未来得及惊讶,紧随其后的第二支箭乍然就出现在了他眼前,快得他还来不及反应。 还是他身旁的阿那日一脚踹出,干木拉才仓促闪开,箭矢从他耳边滑过,扎进他身后一名西戎士兵的胸膛。 那士兵晃了晃身体,然后便扑倒在了地上。 人体倒地的声响惊醒了干木拉,他抬手摸了摸方才箭矢飞过时,被擦过的耳尖,将手指在眼前摊开,上面有一抹血色。 这下,阿那日和干木拉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城墙之上白衣胜雪的那人,他挺直身体,笔直地站在城墙之上,离得太远,只勉强能看清那是一位少年人。 阿那日忍不住眯起眼,大炎朝朝堂派过来的明明只是一个身患旧疾的老将,和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哥儿,怎么忽然又出现一位这么厉害的将军,莫不是在这段时间又从京城赶过来的? 干木拉更是惊怒交加,在西戎,还没有人能拿箭指着他还安然无恙的人。 屿哥儿却不管阿那日和干木拉心中如何翻天覆地,一支箭矢又从他手中飞射出去。 距离实在太远了,又是在阿那日和干木拉的眼皮子底下射过去的,就算屿哥儿箭术再强,在阿那日和干木拉有所准备之下,飞至阿那日眼前的箭矢也被他轻易一刀打开。 阿那日眯了眯眼,这只箭矢分明是冲着他来的,他阴沉下脸,狠戾地看着远处高大的城墙,今日他们已箭在弦上,就算大炎军队又不知从哪冒出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只凭他一人,也挡不住他们今日已做好十全准备的一战。 阿那日缓缓举起左手,猛地向下一挥,站在他身旁的所有西戎军便朝着金匾城冲了过去。 = 京城,谢景行才刚被车夫送到安平会馆大门前,远远就看见元宝从会馆大门里跑了出来,一直到了谢景行跟前,“老爷,房间里有一位客人在等着你,说是你的旧识。” 谢景行有些疑惑,京城会有谁是他的旧识?难不成是黄娘子?想到此,谢景行脚步变得急切,难道是金匾城有消息送过来了,或是屿哥儿送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