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城的人决不能是与之有关的任何一位。“ 他好歹还是没将话说得太直接,可谁不知道他的意思,说的是不能与鲁、孔二人有关,不若说是决不能与太后和何怀仁有关。 何怀仁黑沉沉的眼神定在李大壮身上,压迫力极强,李大壮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却硬撑着不改口,甚至还扯着声音喊:“金匾城所有百姓和将士都不敢再让一位可能包含祸心之人进城。” 他抬头看了看泰安帝,咬咬牙狠下心,直说道:“还对太后、晟王甚至陛下也颇有微词,若不是安将军,我们怕都已曝尸荒野了,” 他本就是个直性子,胆子也大,这才是参将大人派他来而不是其他机灵的同僚来的原因,他敢说,也不怕得罪高高在上的这些人。“若是再派与太后、晟王和次辅有关的人过去,怕是金匾城百姓和士兵们都会不服。” 张文进厉声喝道:“大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胆敢对陛下和太后不敬,还不快将他拖下去。”他有意避过了晟王和何怀仁,可却愈发显得欲盖弥彰。 所有人都是一愣,忍不住看向了何怀仁,何怀仁握紧拳,脸上未变,眼中却闪过一丝恼怒,闭口不言。 就在殿外御林军要抓人时,孔起元开了口,“下去吧。”他能理解金匾城军民的愤恨,他们保家卫国,浴血拼搏,却接二连三被自己人捅刀子,有怨言也是应当。 李大壮逃过一劫,可还是没有改口。 郑国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最后他只得再出列,“陛下,那便让老臣去吧。”他这位老骨头勉强还能动弹。 泰安帝终于动了,点了点头。 孔起元也没有反驳,除了郑国公也再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他看向李大壮,“如何,郑国公前去金匾城,你还有金匾城军民可能满意?” 李大壮脸上露出喜意,连连点头,“皇恩浩荡,谢陛下隆恩。” 他们已将军报送上,朝堂接下来的事情再与他们无关,他们便退出了文渊殿,下去休整,留下朝堂重臣继续商议。 粮草,援军……一条条举足轻重的政令被朝臣商议出来。 本合眼养神的郑国公等殿中大臣们全部话落后,就快要散朝时,站出说:“陛下,听方才李大壮所言,金匾城百姓和士兵怕是对陛下和朝堂都有所怨言,还是需要派遣一位皇亲与我一同过去金匾城安抚民心才好,也能鼓舞士气,与戎人这场仗绝不可能短时间结束,若是有怨又无士气,时间久了,我也怕是回天乏术。” 泰安帝头疼欲裂,今日的朝会已进行快三个时辰,他快坚持不住了,眼前已经出现了虚影,可他焦心如焚,咬了一口舌尖,强自清醒,“你欲让谁同你前去?” 何怀仁本就恼怒,此时更是扭头看向郑国公,冷声道:“皇室现在只剩下皇帝陛下和晟王,郑国公是想让陛下御驾亲征吗?” 郑国公却摇头,“陛下乃是一国之主,不可轻易离开京城。”他们这位皇帝陛下是什么性子,没人不知道,绝不可能去金匾城,“就劳烦晟王殿下跑一趟吧。” 何怀仁立即反驳,“不行。” 如此危险,若是晟王一去不回,他们所有筹谋都将化为乌影。 方才李大壮的话回荡在脑中,他冷笑一声,“方才李大壮之意,金匾城军民可都不让与我和太后有关的将军过去金匾城,晟王是我的外孙,更是太后之子,送他去不是更遭金匾城百姓的怨言吗?” 他心中恶意翻涌,看向英护侯,“安侯爷是大炎朝驸马,也是皇亲,更是安将军之父,他前去不是更合适?” 安淮闻因安庭轩失踪而苦身焦思,此时被他提及,一时半会儿都还没回过神,甚至还有些意动。 郑国公蹙眉沉思,何怀仁虽有私心,可他之话也有道理,不过他还是摇头,“安侯爷虽是驸马,但到底没有皇室血脉,不能代表皇室前去。”这时才真觉出皇室凋零的害处。 何怀仁心头急躁,绝不能让晟王前去金匾城,他思绪飞转,该如何阻止? 不只是他,朝堂众人俱是低头沉思,皇帝不会前去,晟王不能去,安侯爷没有资格代表皇室,那还有谁? “我去。”清脆坚定的声音先传进众人耳中,紧接着才是一道修长如翠竹,冷着脸却不掩其精致眉眼的小哥儿大步走了进来。 就算八年不见,可所有人只看着这张脸便知道他是谁,那位被长公主、安侯爷以及泰安帝捧在手心的长公主之子,安屿。 第153章 “屿哥儿。”安淮闻惊讶到几乎控制不住声量,他颤抖着往前走了一步,这真的是他已经八年未见的小儿子,他的小哥儿居然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泰安帝猛地站起身,“屿哥儿。”这是他在朝会中第一次发出如此大的动静。 殿外的御林军首领紧随屿哥儿进了大殿,跪在地上请罪道:“陛下恕罪,属下拦不住屿小少爷。” 他哪里是拦不住,而是不敢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