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吐出嘴里的一口血,眼神恨极,看着在他身前不紧不慢插着剑尖污血的安庭轩。 又垂眼看向他身旁不远的鲁平威,他倒在地上,此时已是脸色煞白,唇边也挂着一丝鲜血,这个废物还说安庭轩是从未上过战场的花架子,可连他却偏偏没打得过安庭轩,甚至都未伤他一丝一毫。 还有身旁这群亲兵,比之牧家军精锐也不差了。 安庭轩走至哈尔达身旁,将剑抵住哈尔达的喉尖,“你们此次目的为何?” 哈尔达不屑嗤笑,“你们大炎朝人就是虚伪,何必明知故问,只是一个守边城哪里就值得上我们戎人士兵倾囊而出?” 鲁平威躺在地上,听得他此言瞪大眼,鲜血已经染湿了他身下的一块地面,失血过多,连脑子都迟钝了,虚弱道:“你们言而无信。” 哈尔达大笑,“之前留你一命是看在你可以帮着二王子除去大王子,不然以你在战场上那等废物表现,早已要了你的狗命,让你活到此日,已是二王子法外开恩了。” 他话中的意思已是极为明了,守在城门前的城卫们几乎是立即怒火上涌,京城里派过来的这位鲁将军居然是真如安庭轩所说,乃是通敌之人,若不是安庭轩敏锐,他们今日将城门打开,到时他们还有金匾城的百姓焉还有命活下来。 他们就想要上去一泻心中之恨,可安庭轩一伸手挡住了他们。 此次多亏安庭轩,他们才未到达最坏一步,城卫们强忍下怒火,可双目仍是怒瞪着地上的人。 安庭轩早已知此事,自然不会再因他的话愤怒,道:“可现在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们的计划也不可能成功了。” 哈尔达却猖狂大笑道:“刚才我们出其不意将宴席上其他人尽皆斩于刀下时,你们这位鲁将军为了从我手下保下命来,可是迫不及待将牧家军支离了金匾城。” 说到此处,他哼笑一声,“还有你们金匾城的卫将军,也已是我的刀下亡魂,现在城外五万荣人士兵候着,不过一时三刻就能赶来金匾城,只剩你们区区不到两万人,还群龙无首,守得住金匾城吗?” “卫将军也死了?”城卫们慌乱地问。 哈尔达吐出一口血,继续道:“还有我带进来的另外四百名军士,你就不问他们现在在何处?” 安庭轩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人呢?” 哈尔达却再不开口,闭目冷笑。 此时却不用他回答了,城里四处都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哭喊声。 哈尔达猛地睁开眼,不顾胸口痛处,哈哈大笑,“只打开城门可不够,总得有事牵绊住你们啊。” 四百戎兵,进了金匾城就如虎入羊群,普通百姓怎可抵挡他们,本来计划若是顺利进行,他们将城门大开,城内其他戎兵杀人,制造混乱,牧家军不在,外有说是三万,实为五万的大军,他们明日就能在金匾城享乐了。 还有那群只有大炎朝才有的天乾和地坤,他可要多杀几个,神赐之人,他倒要看看能抵得住他几刀,可惜全被此人毁了。 看他笑得嚣张,可安庭轩却神色淡淡,身后城卫焦急道:“安将军,城内百姓们可抵挡不住戎人的刀剑,我们不去救人吗?” 哈尔达觉出不对,脸上的笑逐渐收敛,直到只剩上翘嘴角僵在面上。 安庭轩道:“不用。” 城卫们面面相觑,完全弄不明白面前这位明明还未满十八,却比成人还心思深沉的副将军。 此时,四面八方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身穿平常百姓服饰却手拿刀剑的亲兵单膝跪在安庭轩身前,“二少爷,所有戎人尽皆伏诛。” 哈尔达愤恨地又呕出一口血来,看着安庭轩的眼神几乎想将他千刀万剐。 “我既然会提防你们开城门,自然不会放过其他戎人。” 安庭轩的话仿若利剑又插在了他的心口,哈尔达不顾脖子上的利刃就挣扎着想要起身,“那可是我西戎的好儿郎,你该死。” 眼神落在面前癫狂的哈尔达身上,安庭轩没有回答他,可牺牲在守边城的千千万万将士,难道就不是他大炎朝的好儿郎吗? 被他忽视的哈尔达却更为愤怒,“你等着,再过一时三刻我西戎士兵定会踏平金匾城,没有牧家军,你们引颈受戮还能死得痛快些,好为牺牲的西戎兵士陪葬。” 安庭轩蹙起眉,就算他现在派人去寻牧家军,可牧家军本就是打仗的好手,为了拦截戎人定是全速行军,追也不一定能追上,就算追上了再赶回来也不知得何时。 他将剑收回,“将他们压下去。” “是。” 又有人问:“鲁平威呢?” 安庭轩眼角看向地上苟延残喘的人,“也拖下去,将他伤势处理一番,最好能保下他的命,送回京中受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