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爷爷还去了家里一趟,给你哥哥送了喜报,还有几十两银子呢。” 听他这么一说,谢若偏着头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情,只不过他记得不太深刻了。 不过既然阿爹这么说了,那个爷爷应该也是好人,谢若不好意思地看着高知府,腼腆地笑了一下,又在一旁屿哥儿端着的盘子里拿了一个点心,走到高知府身边,将点心递过去,“爷爷这个给你吃,很好吃的,阿爹说你是好人,你就别再吓张婶子了,张婶子肯定跟刚才我一样看着你有些怕怕,才不敢说话了。” 高知府已有许久没被这般小的孩子亲近过了,他愣了片刻,才伸出手从谢若手上接过点心,僵硬地扯起嘴角笑道:“好。” 谢若见他接过点心,还同自己笑,虽然笑得还是有些怪怪的,不过他还是蹦蹦跳跳,高兴地回了周宁身边,窝在他怀里继续啃着手里的点心。 谢景行看着这一幕,也注意着张晓云的神态,见她神色比刚才确实放松不少,便对着祝世维点点头,走到了周宁身旁,同他悄声将方才的事说了。 周宁平和的面色随着他的讲述神情陡变,最后眼含担忧地看向张晓云,正对上张晓云含泪看着他的一双眼。 张晓云在周宁帮了她之前,就见过周宁许多次,看着他将一个汤圆铺经营得条条顺顺,丈夫宠爱,儿子孝顺,一家人和和乐乐,她的心里涌起无尽的羡慕。 她曾也有一双和睦的双亲,家庭幸福美满,可未曾想到双亲英年早逝,独留下她一个弱女子,好在父母为她留下了几亩薄田,家中也有一些积蓄,她才勉强长到了十几岁。 可没成想原来家庭富裕的叔叔、叔母家境一朝败落,便打起了她手里仅有财产的主意,不止将她家的田地、房屋强占了去,还装着一副慈善面孔哄着她喝下了一碗迷药。 也幸亏她察觉不对,呕了一半出去,可没用,她还是被他们强迫着,和村里有名的恶棍关在了一个房间,那个恶棍已经四十来岁,娶了三次媳妇都被他活活磋磨死了。 她拼着仅有的力气,趁着恶棍关门时,抄起地上的圆凳砸在了恶棍的后脑上,将他拍晕后又从窗户翻了出去,跌跌撞撞地往村外去了。 她不敢去找村里人,若是村里人能帮她,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家的田产房屋全被叔叔一家夺取,那个恶棍更是村中族老的长子,不然在他第一任娘子被磋磨死后,怎么可能还有人将女儿嫁与他? 她不知道能去哪里,跌跌撞撞地走在村外的山道上,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头脑越来越昏沉,在她最后一丝意识消散之前,只看到有一张惊慌的汉子面庞。 等她醒来时,见到的就是徐大哥,徐大哥救了她,知她无处可去之后,还想帮她在城里寻一处活计,可她已受够了孤身一人的苦,犹如抓住一根浮木般牢牢地攀在了徐大哥的身上,知道徐大哥没有娘子,又求着徐大哥娶了她。 可平顺的日子没过多久,徐大哥去富人家做工时从房梁上摔下来了,就算将家里的积蓄和做工的主人家的赔偿全部花尽,也没有留下命来。 又独留下她一人,好在徐大哥为她留下了一个孩子。 日子苦些,可她好些年都是苦水泡着长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她又在周宁的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善意,暖洋洋的,足以让她支撑一天又一天。 自从她双亲去世后,这世上不求回报帮助她的,除了徐大哥,另一个就是周宁,同当初她对徐大哥生出的心情一样,对周宁她也是无比感激。 所以在周宁出现后,她不自知地就安心不少,她相信周宁是绝对不会害她的,就算她对冯大哥有男女之情,却也比不上对周宁和已逝的徐大哥的信任。 因此,当周宁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询问她时,她就将刚才告知冯大哥的话,又当着房里众多人的面重复了一遍。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泪水涟涟,松开周宁的手滑下凳子,跪趴在地面上,额头猛地磕在地上,央求道:“高知府,高青天,我虽是一介女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