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夷三族的刑罚,是否太过严苛了些?” 要知道,就连恭王的岳家和舅家,牵扯到恭王逼宫的案子里,也只是判了一家子斩首,没有牵连到三族。 陆昭霖不答,反而说起了另一桩事:“前些日子,武德司在云州发现了先端王血脉。” 尚书令正色问道:“可确认了,当真是先端王的血脉?” 陆昭霖以手撑头:“从画像来看,那孩子与三哥年少时的容貌极为相似。他身边跟着的人里,有一位曾是三哥的门客。” 尚书令道:“陛下,这个孩子,决不能留。” 陆昭霖似有不忍:“到底是三哥的最后一丝血脉——” 这话还未说完,就被尚书令近乎僭越地截断:“陛下!当年先端王谋逆,先帝亲自下了旨意,将其子嗣尽数赐死,如何会有血脉遗留在外?依臣看,这孩子,不过是容貌与先端王有几分相似,便胆大包天冒认皇亲!陛下当按律处死,以正皇室威严!” 他说得义正言辞,陆昭霖似乎还有几分疑虑:“万一,他当真是三哥的孩子。” 尚书令道:“若当真有此万一,按照先帝当年的旨意,他也已经多活了十多年。还请陛下不要因为顾念血肉亲情,轻纵了逃犯。” 陆昭霖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也罢,便让人一杯鸩酒把那孩子送走吧,不要让他受太多苦楚。” 尚书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陛下仁慈。” 起身时,君臣二人目光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尚书令从甘泉宫出来,回了都堂之后。 一进门,就有不少同僚围了上来:“尚书令大人,陛下可有言明,是因为何事要夷了晏氏三族?” 尚书令摇了摇头。 此事陛下并未明说,然而据他猜测,十有八九和先端王余孽有关。 只是,看陛下的意思,并不想公之于众。 有人问:“那我们可还要给陛下上书谏言?” 尚书令皱着眉看过去,发问的是一个年轻的言官,刚入御史台没几年,正是容易脑子一热的时候。 那言官被他打量着,神情上难免就带了几分紧张。 还不等尚书令开口,他边儿上就有人说:“陛下既然下旨要夷了晏家三族,那就说明晏家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过,你我身为陛下的臣子,只管听从陛下的命令便是了。” 那言官道:“总该知道这旨意是为了什么吧。” 刚才说话的人嗤笑了一声:“你要上书随便,可别拉上我们。” ··· 都堂里的各部官员们,还在讨论着有关于晏家的旨意。 与此同时,甘泉宫里,陆昭霖则是在论功行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