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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像。

    没有昵称。

    没有头像。

    像新申请的号,仿佛老年人刚开始使用微信,不懂如何设置这些个性化的东西。

    她正在琢磨怎样打招呼,身上的小家伙忽然俯下身来,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陈佳弥只觉脖子一凉,转头看到小家伙口水直流。

    “啊!”她嫌恶心,失控尖叫一声,双手迅速捧住小家伙的脸蛋怼回去。

    小家伙吓得一愣,忽然就委屈得要哭,这可把陈佳弥吓坏了,弄哭这小祖宗,待会她又得挨训,于是连忙起身抱他,哄他,翻出香港带来的小零食贿赂他。

    小家伙被哄好了,安静乖巧地吃着棒棒糖,陈佳弥趁机给他穿上衣服,一边碎碎念:“我上辈子到底犯了什么罪啊,年纪轻轻就得替别人当妈,整天伺候你这个家伙……”

    好巧不巧,这话被她姐听到了。

    陈佳弥听到脚步声时立刻住嘴,可陈佳玲已经走上楼来了。

    陈佳玲看到儿子在吃棒棒糖,她脸色严肃,借题发挥:“二妹!说了多少遍别让宝宝吃糖咯,会蛀牙的,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顿了顿又说,“虽然不是你的孩子,但好歹是你的亲侄子啊!上点心好不好?不能这么不当一回事的。”

    “哦……”被训话陈佳弥心里不爽,她硬着脸强行抢下小家伙手中的棒棒糖,“你妈妈说你不能吃糖。”

    糖被抢,小家伙不高兴了,嘴一瘪想哭,被他妈一把抱过去,陈佳弥怀里一空,握着带口水的棒棒糖,木然地看陈佳玲上三楼。

    不但母女关系紧张,姐妹情也堪忧,跟父亲和弟弟也不亲近,陈佳弥有时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否则为什么血亲都不待见她。

    除了阿公阿嬷和小姑,可惜阿公阿嬷留守在村里不肯来深圳,而小姑又在香港。

    她在这个家的处境就是这样,没有地位,没有话语权,时常当个受气包。

    陈佳弥心情败坏,早早洗漱,锁了房门,收拾上床休息。她仰在床上缓了缓,拿文秘培训班发的书籍看了几页,在本子上记了些笔记。

    再上几节课,这个课程就结束了,不知道到时能不能找到好工作呢?她发誓,找到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搬离这里,在外面自己一个人无拘无束地生活。

    想事情想得忧心忡忡,看时间还早,陈佳弥又拿手机来背英语单词,预备英语八级的考试。

    她背完单词又看了会美剧,耳机塞在耳朵里,看到深夜,迷糊睡去,被手机的一道提示音吓醒。

    是一条微信消息,对方问:陈小姐在忙什么,没空理人?

    陈佳弥迷迷瞪瞪看手机,见是蒋柏图,她瞬间清醒,才想起加上微信后一声招呼也没打,感觉有点不礼貌了呢。

    点开他头像,发现他换头像了,用的是一张日落的照片,看样子有点像那天在太平山顶上拍的,昵称也从一串乱码改为单字“蒋”。

    她略微思索,给他备注为“mr.j”想想逗趣地回他:不好意思哦,我需要时间回忆一下你是谁。

    又说:请问是救过我又帮我找回项链的那位蒋先生吗?

    蒋柏图淡漠看着她发来的信息,想起在太平山时那个被坏人纠缠的女孩子,她当时似乎并不害怕,他觉得她身上有股坚韧的狠劲,好像她觉得自己有能力解决一切问题。

    蒋柏图在会所里和几个朋友聚会,那边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打牌,他和郭受扬坐在一边喝茶,他手中捏着茶杯,单手打字回复:你认识很多姓蒋的先生?

    陈佳弥看着这条消息笑了下,她在床上翻个身,趴着打字:是有几个,但只有帮助过我的那一位,最令我印象深刻。

    发送完她又兀自笑,因为她在胡扯,她根本就不认识其他姓蒋的男人,蒋柏图是唯一的一个。

    蒋柏图盯着手机看,眉心微微蹙起,郭受扬瞧他一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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