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没有……我……” “我让你不准去找他,你还去?” “我没去……” “陶然,你去哪了?”陶建国在后头问。 陶然见他爸爸也走了过来,后退了一步,说:“我出去透透气,去大学操场走了走……” 陶建国看向刘娟,刘娟抿着唇一语不发,陶建国只觉得疑惑,但外头太冷了,便说:“回来了就行,都回家吧。” 三个人回到家里,陶建国说:“你出去也不跟你妈说一声,看把你妈急的。” 陶然没说话,只是脸色阴沉的很。刘娟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回到屋里便各自回了房间。陶建国对陶然说:“在播小燕子呢,你看么?” 陶然摇摇头,身上的雪花融化成水,打湿了他的头发。 刘娟难受的很,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其实不只是今天,她这几天都看陶然看的特别严,陶然每次有要朝大门口走的迹象,她就紧张地盯着他,问他要到哪里去,是不是要去见盛昱龙。 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很疯狂,但又觉得控制不了。她不能再让陶然跟盛昱龙见面,她既担心陶然会一走了之,又特别抵触去想陶然见了盛昱龙,两个人会说什么,做什么。 她打心眼里抵触这件事,她也知道陶然吃软不吃硬,也想温柔一点,语重心长地跟他讲情义,以亲情打动他。但她尝试了,陶然就是不松口。 也不说从此以后跟盛昱龙断了,也不说就是要和盛昱龙来往……但是这种沉默,其实就是后一种意思,只是心有顾忌,不敢明言。刘娟对陶然失望又无奈,只能紧紧地看着他。 但她的压力又不仅于此,因为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看的住一时,看不住一世,过了寒假呢,等陶然开学之后?盛昱龙要想去见陶然,开着车随时都能去,她还能跟过去拦着?即便她能跟着陶然去广州,又如何跟陶建国说? 陶建国肯定觉得她不正常了,要跟着儿子去广州陪读。 所以这一次看到陶然不见了,她才一下子失控了。她觉得她已经没有办法了,脱力地坐在床上。 陶建国关上门,在她对面坐下,说:“娟子,你跟我说实话吧,到底怎么了?” 陶建国就是再迟钝,也发觉出不对来了。 刘娟垂着头,却好像流不出眼泪来了,说:“我不敢告诉你。” “如果你觉得你有能力处理好,不告诉我也行,但如果你觉得你实在没办法了,一定要告诉我。如果和我有关,你更要告诉我,别等到事情到无法收拾的时候。”陶建国停顿了一会,试探着问:“陶然做什么了?” 陶然在隔壁房间站着,他觉得很压抑,有些透不过气来。 恐惧和羞耻早已经被压抑和难受所取代,这几天刘娟对他的逼迫,那种看守犯人一样,草木皆兵的反应,都让他很难受。他从小过的太顺利了,没吃过苦头,也从没被人这样防备和看守过,何况这异样的眼光来自于他的母亲,最疼爱他的,一向以他为荣的母亲。 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涩,他觉得自己找不到出路。与其过这样的生活,他觉得还不如一走了之,或者就全告诉陶建国,让该来的都来,也胜过这样的熬煎。 亲人之间的裂痕是最痛苦的,因为彼此折磨,痛苦,没有谁输谁赢。这种僵持会让人在压抑中变的癫狂,想要尝试那些最冒险的,最疯狂的路。但冒险意味着无法承受的后果,所以又让人踌躇,因而更加苦闷,这是一个恶循环。 他正在卧室里站着,忽然听见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心里一紧,就见房门被陶建国推开了。陶建国的胸膛都在剧烈起伏着,眼睛几乎冒着火光,看他的眼神极为复杂,那既不是愤怒,也不是嫌弃,说不上来,却让陶然毛骨悚然。 “你……”陶建国指了指他,“从现在开始,你敢踏出咱们家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他说完扭头就走,陶然面色惨白,终于都知道了,终于都知道了,他本能地追上去,喊道:“爸,爸,都是我的错……” 刹那而来的恐惧,让他抓住了陶建国的胳膊,陶建国一把将他甩开,回头看他。院子里有些暗,陶建国眼中却有亮光闪闪,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泪光,雪花落下来,陶然一下子就哭了,说:“爸,爸……” 畏惧的,哀求的,甚至是后悔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打过你?”陶建国问。 刘娟出来拉住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