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也是潇洒肆意的人,如今被牢狱磨平了棱角,落到这个地步,却也没有好的挽救办法,心里有股劲,却使不出来,充满了挫败和无力感。 余和平的无力感更胜于他,坐在床上,捂住了自己的头。 他头疼的很,难受的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能干什么。未来一片灰暗,都看不到光。他既考不上大学,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也没有魄力和本事离开这个家庭。他充满了想要爆发的欲望,却又懦弱,无力。 那么多人嘲笑他,看不起他,不是没有原因的。可怜之人果然都有可恨之处。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天太热了,刘娟也在二楼的过道里吹风,看到了下面的动静。陶建国递给她一块西瓜,她一边吃一边往下看着,说:“这余家真是不消停,这都快高考了,还这个样,他们家孩子考的上么?” “你别管他们家了,你明儿个还得早起去进货,还不早点睡?” “天这么热,哪睡的着。不知道陶然怎么样了,城里估计更热,也不知道老六知不知道给他买块西瓜解解暑,他是最喜欢吃西瓜的了。” “说到西瓜,你光卖菜就行了,还卖上西瓜,拉一车,那三轮你蹬的动么?” 刘娟的三轮是从她娘家借来的,她爹又给她做了个木板子专门用来摆菜,那是槐木的,也沉,刘娟这么多年没出过大力气,刚开始蹬三轮的时候还有点吃不消。他们县城路也不好,坡多,每天早晨陶建国都帮她送到菜市场,但是回来的时候不行了。刘娟卖到上午十点多就要回家了,天热,集市上的人到了太阳毒起来就少了,菜也容易蔫,所以回去的早,但陶建国得干活,没空帮她。平时还好,今天拉了一车西瓜,没卖完,回来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力气,浑身都湿透了。 “我啊是什么都卖,看看哪样卖的多,以后进货的时候就多进点。”刘娟说着又啃了一口西瓜,“这瓜甜,可惜陶然不在家,不然有的吃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是辛苦,越是想儿子,心里头酸酸的,但又觉得很安慰。大概觉得自己这么累,觉得有些可怜委屈,但想到一切是为了儿子,又觉得很值得。 其实陶然那边也没断过西瓜。天热,陶然饭都吃的少了,庞丽英那边也不让他们送牛奶了,盛昱龙每天晚上都会买很多水果,用冰镇的水泡了给陶然当宵夜吃。陶然爱吃西瓜,吃多了就爱往厕所跑,因为天气越来越热,晚上吹风扇都没有用,所以陶然在家里都是只穿个裤头,他这个样子整天在盛昱龙面前晃悠,盛昱龙每天晚上都备受煎熬。 大概真的是天热,搞得他心情也很烦躁,在家的时候一天得冲三四回澡。陶然爱干净,冲的更勤快。只要他洗澡,盛昱龙就尽量回自己房间里,因为他发现他有了一个非常龌龊的欲念,有时候会忍不住想看陶然洗澡。 他觉得这念头挺丢人的,也不愿意真的做出来,所以都尽量回避。 不过好在他也不是天天在家,最近两天广州那边要交货了,比较忙,都是到深夜才回来。他买了点几个冰淇淋,和两瓶冰镇汽水,拎着回到家里。 陶然跟他相处久了,慢慢也沾染了一些他的习性,比如只要盛昱龙不在家的时候,他洗澡就没有那么忌讳,有时候会不关门。洗澡的时候水声哗哗啦啦,外头开门他也听不见。盛昱龙拎着吃的走到洗手间门口,就看见陶然在洗屁股。 陶然讲究卫生,其实很多卫生习惯都是刘娟从小教他的,洗澡不光要洗前面,后面也要洗,尤其夏天,光用纸擦不干净,洗澡的时候要格外注意,陶然洗前面和洗后面都很认真,只是这些动作到底不雅观,又私密,所以也从来不会叫人看见,没想到这一回却被盛昱龙看了个光。 盛昱龙没想到陶然会做这些事,这些本来是讲卫生的好习惯,在他看来却刺激的过了头,他浑身都充血了,呆呆地站在门口看了老半天,陶然关水龙头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走到了客厅里,将买的东西放下,心几乎要跳出来,整张脸都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