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机场。”安鹤一肿着眼睛看穆向远。 穆向远立刻摇头:“这儿的路,没什么问题的时候都不好走,何况现在。” “等你去了再拐回来,天都黑了。我得多揪心,飞机都要开不好了。” 安鹤一握着穆向远的手,格外好说话地点了点头。 来接穆向远的车快到了,他站起来穿上羽绒服。紧赶慢赶,他和安鹤一也不过待了两个小时。 “你再睡会儿,俩眼肿的,跟小灯泡似的。”穆向远挠了下安鹤一的脸蛋。 安鹤一抓住他的手指,按着他的手背,脸颊埋在手心里。 熟悉的触感让安鹤一无比眷恋,他甚至上下蹭了蹭。他一蹭,穆向远不敢动了,直愣愣地看着人。 “等我回去的时候,你能不能来接我?”安鹤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着穆向远。 好家伙,穆向远多久没听过安鹤一对他提要求了。他怔愣了下,又连忙答应:“好啊,当然可以。” 安鹤一这下舒心地笑了笑,按着穆向远的肩膀,仰起头凑了过去。 呼吸交融的一瞬,温热的触感让两个人俱是一颤。 外面是风声呼啸,不能久聚的爱侣拥在一起珍惜着片刻的温存。这样直接的亲密,是他们能给对方最好的慰藉。 “安安,我很爱你。”穆向远稍稍退开一点,直视着安鹤一的眼睛。 安鹤一鼻子又酸了,他低下头用力点着头,手指紧紧捏着穆向远的指肚,应道:“我知道,谢谢你,谢谢你。” * 穆向远匆匆地来,又匆匆地飞走了。 回程的飞机上,带了第一批来支援的医护。穆向远做了机场广播,感谢他们的付出。 “祝福大家未来的日子一切顺利,平安幸福,期待您与天程航空再相会。” 日夜走来,穆向远最希望的,也是安鹤一能平安幸福。 安鹤一还在与各种疾病斗争,头皮挫伤、颅骨骨折,硬膜下血肿、脑内血肿,脑干损伤、蛛网膜下腔出血…… 还有些患者有合并伤,脑部手术做完,再喊骨科大夫来会诊。 一个月里,安鹤一除了发烧那两天,几乎没有歇过。 抵达金亚寨的第40天,安鹤一收到通知,他可以随医疗队返回同安了。 患者情况逐渐稳定,当地医生会继续接下来的康复治疗。 临走前,安鹤一挨个去看了病房里的患者。现在缓过劲儿了,他才发现这段时间的诊疗量有多大。 影像资料和病历他抽空整理好已经发给了彭小鹏,一次灾后支援的影响不会只停留在灾区。 等回去了,他会写成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