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忽然停了, 手腕一翻就把硬币收拢在掌心。 下一刻,收卷的铃声响了起来。 监考老师走下来收卷。 纸张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中, 简若沉听到了门外巡考老师的说话声。 “天体物理那边, 康纳特教授今天没来……研究生的小组汇报是他们的大师兄主持的,本科生的监考是新来的讲师临时顶上。他怎么了?” “不清楚, 你没给他打电话?” “我打了,没人接。” 简若沉心头一跳。 等了一个多月, 奥利维·康纳特·基思终于上钩了? 他还想再听,面前的试卷却被监考老师抽走,接着肩膀被人拍了拍。 简若沉回头。 那人笑眯眯趴在桌上,“哥们儿,你硬币玩得真好,怎么弄的?” “主要是运气。”简若沉道。 “怎么可能呢。”那男生一脸不相信兴致勃勃地,“教教我呗。” 简若沉直觉康纳特教授那边有了进展,不想再学校耗着,又不想给面前的同学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出门在外,多个朋友总比多一个对自己印象不好的同学强。 他将手中的硬币放到后桌的手里,笑道:“喏,幸运硬币,真的是运气,你要是感兴趣就去找个魔术师学一学,就用这个硬币。” 男生愣了愣,耳根慢慢爬上薄红。 他盯着手心里还温热的五元硬币发呆,脑海里全是简若沉的笑。 他从没见过长得这么艳丽的男生,笑起来的时候明艳狡黠,叫人不敢直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清透得和琉璃一样,直击心魄,令人震撼。 再抬头时,前桌已经没了简若沉的身影。 笔盒和书袋都不见了。 咦,人呢? 简若沉把书包顶在脑门边上,踩着暴雨淋出的水潭,飞奔去了停车场。 开车的保镖吓得眼睛都瞪圆了,“小少爷,您这个样子,我不好和罗管家交代。您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可以带着伞去接您。” “来不及!”简若沉掏出手机,拨通关应钧的电话开了免提,“关sir,奥利维·康纳特·基思没来监考,他是不是行动了?” 关应钧沉声道:“猜得不错,今天清晨,奥利维·基思就从家里出来,径直去了一家香江岛内的教会医院,我们跟到这里就不方便跟进去了,想等人走了在进,但整整一天,奥利维·基思都没有出现。” 简若沉一边听,一边在后座脱了上衣,拿早早备在车里的毛巾囫囵擦了一遍上身,又扯出车载储物柜里的新罩衫换上。 接着边擦头发边道:“教会医院?后门和侧门呢?” 关应钧:“都有人看着,目前还没动静。你考完了?” 简若沉:“后天还有三门,我先去你那里看看。” “在浅水湾这边的教会医院,有点远。”关应钧道。 “没事,我觉得他跟我母亲的死有关系,我一定要去看看。”简若沉擦干净头发上的水,示意保镖开车,又弯腰换了一条新的五分裤,这才觉得好受许多。 车子一路飞驰,硬生生把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缩短了一半。 简若沉撑着伞下车,远远环视一圈,拉开藏在树丛里的白色丰田的副驾驶坐上去。 关应钧靠在驾驶位上,车里弥漫着一股黑咖啡的涩味。 他拿起杯座里的纸杯灌了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疲倦,“刘司正,再给张星宗他们调个对讲问一下。” “ok。”刘司正调到张星宗那边的频道,“星宗,你那边有没有异常?教授出来了吗?” 简若沉把伞收起来,靠在一边。 对讲机里传来窸窸窣窣的雨声,等了一会儿,是断断续续的回复,“无异常,无异常。完毕。” 刘司正疲惫地笑了笑,关了对讲,“这个教授不会准备住在里面了吧?” 关应钧蹙眉,忽然道:“不对劲。” 有鬼。 他拿起对讲,拨通张星宗那边的内线,“张星宗收到回复。” 对讲机里传来窸窸窣窣的雨声,等了一会儿,又是断断续续的回复,“无异常,无异常。完毕。” 不妙。 两次回答,一模一样! 真要追究,再往前一次也是一样的! 黑色的雨伞靠在车门边上淅淅沥沥滴着水。 车内无名地生起一股寒意。 刘司正打了个哆嗦,“婠婠和阿星不会出事了吧?” 简若沉与关应钧对视一眼,当机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