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典型又巧妙的自证陷阱。 一件事要是没人做过,根本不会产生任何证据。 简若沉引诱道:“如果陆荣挟持了你的家人,逼迫你违法,那么我们可以先以营救你的家人为主。” 乔觉民呼吸急促起来。 他心动了。 关应钧接道:“我们和国际刑警有合作,即便你的家人被转送国外,我们也可以开启营救。” 其实很难,但现在必须这么说。 他看了那么多场审讯,知道攻心为上,“你要是死了,陆荣身为一个外人绝不会管你老婆和儿子的死活。” “他会放任你的家人自生自灭。” 简若沉赞赏地看了关应钧一眼,添油加醋道:“现在外面很乱的,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乔觉民越听越恐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他害怕一切有可能会发生在家人身上的意外,害怕他们遭遇不测。 陆荣都敢指使他炸楼杀人,这样的人难道会比警察更可信? 要不是家人在陆荣手上,他肯定…… 乔觉民捏紧双拳,指甲死死掐进掌心,忽然难以自制地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的老婆和孩子被陆荣送去了菲律宾,在看到他们安全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为了家人能去杀人,自然也可以为了家人背叛陆荣。 乔觉民察觉到自己的心态转变,顿时微微一愣。 奇怪,半小时之前他还一心求死,半小时之后就变了个想法。 乔觉民后知后觉地看向坐在审讯桌后面的简若沉,一时毛骨悚然。 刚开始的时候,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再一开口,就被简若沉带着走了! 这是什么样的本事! 乔觉民咽了咽口水,紧紧按着儿子的照片,眉眼微微往下压,祈求地看着简若,“只要能看到我的妻子和孩子,我就什么都说。” 简若沉深深吸了口气,“这期间你要是死了,我们不会——” “不不不!”乔觉民打断道。 他急的想站起来,手臂一用力,把锁住手腕的链子拉得嗤嗤作响,“我绝对好好活着!” 关应钧双眼微眯,“如果你出尔反尔……” “我可以立字据,我按手印!”乔觉民慌了,他不怕说真话,只怕妻儿遭遇不测。警察说得太对了,现在这么乱,菲律宾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香江这边还稍微好些,至少能吃到一点政府福利…… 关应钧出门拿了纸和印油让乔觉民字据。等他写完,简若沉才接着道:“接下来我们会借由媒体放出你已经认罪的消息,让陆荣放松警惕,间接保护你的妻子和孩子。” 乔觉民连声感谢,一张脸上沾满了泪痕,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牙齿上也都是被简若沉踹翻在地时摔出来的血,狼狈至极。 短时间内的心态转变让他茫然极了。 乔觉民喃喃:“简先生……我……我想问一下,大楼内造成的伤亡严重吗?有没有人……” 死。 他说不出这个字,尴尬地停在那里,喉结上下滑动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简若沉平铺直叙道:“朴永升病危,他的女儿断了一条腿,要截肢。目前暂时没有死亡,爆炸事故处理科和消防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