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央的两个小童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穿着祭服,戴着青面獠牙鬼面具的中年人。 与此同时,他们鬓边的棠棣花也不知不觉被染成了血色。 突然!只见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掏出一把银刃,狠厉地当空朝另一人胸口刺去—— “当心!!”看得正入神的乔皇后脱口惊呼道。 在座众人亦是一惊,一旁的禁卫军更是下意识地拔出了刀,齐齐作出了御敌的姿势。 谁知那匕首抵至另一个人胸口时,衣襟非但没有见血,刃尖竟还似融化般软软地垂了下去。 ——那匕首竟是用面团捏的! “我从没见过这般有意思的戏——” 乔皇后拭了拭额上冷汗,笑着鼓起掌来。 场中鼓声渐息,连原先激烈的琴声也变得愈渐哀缓,这幕戏似是终于到了尾声。 席上众人也渐渐卸了防备,面上露出了虚惊一场的表情,开始有说有笑地谈论起来。 钟淳不由望向了张鄜,只见那人眉间微蹙,右手始终不偏不倚地按在腰间剑柄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兄啊皇兄……” 只闻那被刺之人颤声唱道:“你我二人肝胆相照,亲如手足,今而为何待我至此——” 另一人笑了一声,拉长了嗓子唱道:“我不知什么棠棣之华,只知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皇弟心中若有遗恨,且到九泉之下再慢诉与我听————” 此句唱罢,顺帝的脸色骤地一变! 与此同时,方才偃息的法鼓霎时被人重重敲响,迸出天崩地陷的一声裂音,如雷震般沉闷的击鸣响彻整个长空—— 方才分散在四周卧倒在地上的伶人竟似得号一般,训练有素地起身拔刀,一气呵成地刺向席中众人。 “温允!——”张鄜蓦地起身。 温允应声拍桌而起,早有准备地将手中泥金扇忽地一展,扇骨间暗藏的银针便振声往四周飞去,将几个还未来得及动作的刺客给放倒在地。 “保护圣上!!保护圣、呃!————” 方才迎驾的宦官惊慌失措地扯着嗓子叫唤,可还未待他叫上几句,便被刺客掐着脖子提起来用刀给捅了个对穿,红殷殷的血猝不及防地喷了一席,将众妃嫔吓得花容失色。 就在那刺客转身欲要向顺帝劈去之时,他的脖子上悄无声息地被人抵上了一寸冰冷的剑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喉间一阵剧痛,随即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口中涌出巨量鲜血: “咳、咳咳…………” 他的目光在那握在蛇形剑柄上的手指上停滞了半晌,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