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了是柴房,说难听点就是一间猪窝,里边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靠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破床,上边铺着草席,窗户还是漏风的,一到晚上气温陡降,冻的云涯直打哆嗦。 云涯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双臂环抱着自己,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跟这窗外的寒风似得…… “吱呀”门开了,云涯眸光微亮,晏哥哥担心她,终于来了吗? 看清走进来的人,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三七抱着一床被子走进来,放在床上,然后又拿着木板脱了鞋子站在床上,一手拿着锤子,“叮叮哐哐”用木板把漏风的窗户给堵上了。 总算不那么冷了。 云涯把被子披在身上,被子有一种阳光的味道,很好闻。 三七又在屋子里烧了煤炭,给窗户打开一条缝透气,做好这一切就要走,云涯慌忙拉住他:“别走。” 这里这么黑,她有些怕。 三七陪她坐下来,学她的样子双手环抱着膝盖。 他身上热乎乎的,云涯凑近他,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渺渺……。” 三七没有说话,挺直脊背,让云涯能靠的更舒服些。 “我最近做梦总是梦到你……梦里的你是哭着的,你是不是不开心?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她喃喃自语着,低柔的嗓音缓缓飘荡在房间里,为这个夜色平添了几分凄芒。 “等着我,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不知不觉中,她睡了过去。 三七把她放平在床上,再次检查了一下窗户,给她盖好被子,这才小心的关上房间门离开。 夜色阑珊,小院里一片平静。 华神医看了会儿医书,起身要关窗户,忽然挑了挑眉,就见院子里站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那人朝他看了过来,礼貌的弯腰。 华神医“嘿”了一声,指了指柴房方向,耸了耸肩,忽然关上了窗户。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云涯睡梦中翻了个身,床太窄,眼看云涯就要从床上翻下来,一只手臂忽然揽住她的身子,将她抱了回去。 “睡觉也不老实。”一道无奈的声音响起。 晏颂脱下大衣,拂去满身寒气,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等身上发热了,这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云涯仿佛一直在大雪里跑,冷的她直打哆嗦,忽然,一线阳光破开乌云,太阳的光芒强烈的投注而来,融化了冰雪,身上也开始暖和起来。 她下意识朝着太阳的方向追去,却发现怎么追都追不到。 抓住了,她抓住了…… 晏颂看着跟个八爪鱼一样攀在自己身上的某人,哭笑不得,尤其是两只手在他胸前摸啊摸,“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无奈道:“还在生我的气吗?” 云涯在他怀里拱啊拱,晏颂的心啊……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水。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幽幽的叹息一声,晏颂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那样大的力道,仿佛要把她揉碎了融入到骨血里去。 云涯热了,开始不安的涌动起来,晏颂摁住她的小手,大掌擎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夜凉如水,但在这间小房子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暧昧。 缠绵悱恻,相思入骨。 门口,蜷缩着一道佝偻的身影,正卯足了劲儿透过门缝往里瞧,边看边砸吧着嘴巴。 忽然衣角被扯了扯,华神医下意识摆摆手:“去去去……。” 一低头,就见三七正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学他趴在门缝上要看,华神医赶紧捂住他的眼睛:“少儿不宜,非礼勿视。” 说着把他夹在腋下给带走了。 三七委屈的皱起鼻子,三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晏颂天没亮就走了,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当早晨的第一缕晨光洒落在云涯身上,云涯揉揉眼睛坐起来,下意识摸了摸嘴:“怎么感觉有些发麻?” 她没在意,然而她正准备掀被子下床,忽然感觉不对劲,垂眸看着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但是衣服上有些褶皱,睡觉睡的…… “叩叩叩”有人敲门。 云涯整理好衣服,“进来。” 三七端着水盆走进来,盆边搭着一块毛巾,放在小方桌上,示意云涯洗脸。 “辛苦了。”云涯走过去鞠了捧清水洗脸。 忽然,云涯看着三七,“我睡着了之后有人来过吗?” 三七愣了愣,然后飞快的摇摇头。 云涯心道三七这么实诚的孩子是绝对不会撒谎的,心底就更郁闷了。 在云涯没有看到的角度,三七眸光微闪,见云涯洗了脸,端着水盆跑了。 “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华神医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外边响起。 云涯撇了撇嘴,走出房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