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煜衡问他:“总这样吗?” 气流喷在柳锋明耳朵上,他本能一回身。 梁煜衡用掌心抵住他的拳头,若无其事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膝盖的伤总是犯吗?” 柳锋明尴尬抽手,拳头却让梁煜衡钻在手心里,轻易抽不出来。 他半是羞半是恼:“你松开。” 梁煜衡还是盯着他,看起来很平静,手上的力气一点不放松:“你告诉我,我就松手。” 柳锋明就这么举着拳头跟他对峙了一刻,几次想抽回手都没有成功。就在梁煜衡几乎要以为跟他耗不下去的时候,忽然见他移开目光:“不是经常犯,下雨天偶尔犯。” “知道了。”梁煜衡立刻如他所许诺的那样松开手,没有去深究他话中的“偶尔”到底是什么频率:“你确定不要去医院吗?” “不用。”柳锋明把裤脚用力往下抻平,心中十分后悔方才当众露出伤处。他说偶尔其实不全是撒谎,在学校养了三年,旧伤确实也很少造反,他自己也没料到这么一阵子就会肿成这样。 至于疼痛,疼痛向来在他这里都不是一个很有参考价值的东西。 直到看到伤处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刑警队的工作强度的确非同一般,对于他这种二次就业人员来说,李局的担心其实也不无道理。 他从学校毕业的时候有很多条路可以选,也有很多人来劝过他。还有大把更安全更稳定也更适合他的岗位可以提供,是他任性,非要到市局来。 这次也是他任性,非要梁煜衡带自己出去。伤是他原本就有的,如今却显得像是梁煜衡工作失误似的。 想到这儿他多少觉得有点对不起梁煜衡,但是他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忍受自己每天坐在办公室里。 梁煜衡对此并没有进一步发表看法,只是用陈述的语气说道:“报告让田渡来写,我先送你回去。” 柳锋明绝不能接受自己要在田渡面前被他背起来:“我自己可以走。” “你自己走下楼,我开车送你回去。”梁煜衡说。 田渡忽视了自己忽然被分派任务的事实:“梁哥,你哪来的车,共享电动车没有载人后座。” 梁煜衡舌头在嘴里绊了一下,差点没给咬到:“什么共享电动车,我那是汽车!” 他刚刚特意跑回家门口把车开过来的,幸亏他家里单位近。 田渡愣愣地看着他:“梁哥,你有车?” 他家梁队长不是工作八年还坚持步行上班的艰苦基层公务员吗,什么时候背着局里全款购入五菱宏光了吗? “我有。”梁煜衡皮笑肉不笑,用小手指一钩口袋里的车钥匙,摁了两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