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咳,咳,咳!” 紧接着是梁煜衡充满嫌弃的吐槽:“你小心点,别吐警车上,走个山路还晕上车了。” 田渡呕得十分投入,就快把昨晚上那顿都倒出来,瞅准间隙还要表两句忠心:“梁哥,我——” “你别说话了!”梁煜衡无奈。 柳锋明听着听着,猛然间福至心灵:他现在的这种不适,一般,通常,俗话说…… 应该叫晕车。 硬要追究责任也得归罪于他多年之前曾经摔成脑震荡。 心结骤然放松,身体上却没好过多少。他本来就想吐,听见田渡在后座狂呕,反射神经本能地发挥作用,胃里绞得生疼,喉咙热辣辣地灼烧起来。 问题是他和田渡不一样,他脸皮薄,死要面子,绝对干不出在警车上抱个塑料袋狂吐这种事。 梁煜衡挨着田渡,被便宜徒弟折腾的头大,加上后座看前排有座椅靠背阻挡视线,一时竟没发现柳锋明的异样。 直到警车下了环山路,终于在案发地的村口停住,柳锋明推开车门冲到了路边,梁煜衡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说错话了。 晕车的人不止倒霉徒弟一个。 柳锋明两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吐得撕心裂肺。他本来就晕,这下脑袋里充了血,耳朵里嗡鸣作响,眼前也跟着发花。 冷不丁感觉有人将手掌贴在他背上,条件反射先于理智行动,他头也不回,反手拽住对方手腕,用力向前一甩—— 有暗伤的膝盖弓了许久,经不住猛然伸直的一瞬,痛得柳锋明眼前黑了一霎。 黑雾将散未散时,他意识到自己跌坐在梁煜衡怀里,屁股正垫在他一侧大腿上。 梁煜衡一只手还被柳锋明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无处安放,不知道该先帮他揉揉膝盖还是顺顺背。 忽然就看到柳锋明转过脸来,脸色惨淡,白眼球上沁着的红血丝格外扎眼。注视着他的时候,中间那团黑漆漆的瞳仁宛若一尾受伤的墨色金鱼。 田渡在车上吐,梁煜衡只觉得嫌弃,轮到柳锋明也晕车,他却心里一阵酸涩,怪隧道堵车,怪自己要同意带他一起出门,又怪柳锋明非要逞强,晕车难受也不知道说一声。 见他额头上沁了一层细汗,想也没想,顺手就往他脑门上摸。 一手冷汗,梁煜衡又顺势不怎么讲卫生地往自己外套上蹭了蹭。 然后才想起来这外衣好像是柳锋明借给他的。 “额,”梁煜衡往他背上拍拍:“好点没有,喝口水漱漱口?” 柳锋明仍怔怔盯着他,眩晕让大脑反应变得迟缓,冰冷的皮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