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识时务的,还不依不饶的瞅着她。 总得有个人出来说话,她无法,勉强扯出个笑脸道:“晋王殿下,是这样,妾方才同王妃约好,过两日来府上听戏,您可愿赏光?” “是吗?”宋谏之轻飘飘的问了句,不知在问谁,但目光一直凝在撄宁身上。 周氏扯了晋王妃来当虎皮大旗,是极聪明的手段。换成旁人,大约是有用的招,可撄宁是个直通通的性子,没什么顾及体面的想法,闻言立时瞪圆了眼:“你什么时候约我了?” 打算趁虚而入是吧? 哼,什么妖魔鬼怪,她撄小宁通通挡走。 “方才在楼上,妾提了请青红姑娘到府上唱戏,”周氏笑脸僵了僵,几乎维持不下去:“您没回绝,妾以为……” 撄宁还未接话,青红便适时福了福身,柔声道:“今日王妃肯来,青红感激不尽,只盼还有机会再得王妃赏脸。” 美人相邀,说话又客气,哪怕知道她是蛊惑宋谏之的,撄宁还是不大好意思一口回绝,她只觉被捏到软肋,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 眼看着青红嘴唇轻启,还要说点什么。 撄宁身后的活阎王终于舍得开口了。 “她不去。”宋谏之话讲的干脆,不容置喙。他抬眸看向正门,视线了了扫过青红,不等她脸红,就落在了周氏脸上,冰刀子一样刻薄:“凭你也配叫她赏脸?” 这话甚至不是对着青红说的,好似她连挨骂的资格都没有,没什么比漠视更加伤人。她脸火辣辣的红起来,仿佛被当众扇了一耳光,眼前氲了水雾。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晋王,磕磕绊绊的解释:“小女并无此意……” 美人垂泪,令人心疼。 宋谏之却只觉得不耐烦,他眉眼威压,余光瞥见撄宁的眼神。 察觉到那小蠢货正紧巴巴地盯着自己,宋谏之进我缰绳的手微松,竟觉得这枯燥的对话也多了两分意思,他没看撄宁,面色冷淡道:“晋王妃刚刚和本王说,不要……” 他话没说完,撄宁呆了呆,猜到后半截,忙不迭的抬手捂住他的嘴。 她扭着身子的姿势有些笨拙,软绵绵的用不上力,小手挡在宋谏之口鼻上,反倒被他炙热的呼吸激得蜷起指头,挨了烫一样。 这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她自以为气势汹汹的瞪着眼,结果被人一把擒住了腕子,另外那只蠢蠢欲动的手也被一并抓住了,束缚在身前,挣脱不得。 “闹什么?”那恶人颠倒黑白的本事,熟练到令人惊叹。 撄宁想生气,耳朵却老实的发了热,心像牵着线被人攥在手中的纸鸢,飘啊飘的没了落点。 周氏捏着帕子的手攥紧了,在掌心留下一道白痕,再无端庄:“王妃怕是误会了……妾同王妃一见如故,想多说说体己话,再者我家老爷对殿下心存敬佩,想邀您一聚。” “孙总商这几日,怕是没有心思听戏。” 宋谏之身前还有个不安分的,懒得听她多言,话说的极为狠辣。手腕一抬,骑马离开了。 只剩白着脸的周氏,还有眸中含泪的青红,杵在原地无声沉默。 - 俩人一路行出百余丈。 撄宁才慢半拍的回头望向宋谏之,小小的赞叹一声:“好歹毒的话。” 一句话翻出伤心事,堵得人哑口无言。 好歹毒的话。 好歹毒的脑子。 她暗暗生了点钦佩,掐着一点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