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为什么要吃你吃剩的??” 没有在意丹虎的指责,她把手指插进满头长发里,深入思考:“我在听证会上,怎样说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呢?说法很重要。” 丹虎吸溜吸溜地吃泡面,提出了一条可行性不高的建议:“你跟茜茜,现在在一条船上,她通过听证会,你就会通过,毕竟你的事因她而起。得见个面,你要教会她通过审查的方法。” 可是孟惟已经被她拉进微信黑名单里了,线上的路完全走不通,线下更难,寒假期间不上课,没有见面的机会。 距离下周一,只剩一个周末的时间,今天已经周五。 入夜后,孟惟在床上辗转难眠。从一开始,就是在往深渊迈进,希冀的事物如同猴爪,引出了无穷的麻烦。 睡意始终酝酿不出来,于是她索性起身,把被子披在身上走到客厅,丹虎还在打游戏。 挡在屏幕前,孟惟问他:“你总是在说,继续下去的话我会倒大霉,为什么,你会这么笃定?”她无法说重来一次会怎么样,重来一次,难道就会听他的吗,肯定不,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她也会去尝试。 她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对这些事总是淡淡的,既不惊讶他们手段复杂,也未曾对她发出嘲笑,就像在解一道数学题,按照步骤去分析,自然而然就会得到答案。他的本身,如同一面镜子,本身是无感情的,只能照射出站在镜前的人,她是怒是嗔,全是她自己的独角戏,而丹虎从未入戏。 这让她分析出自己之前总是对他发怒的原因,每一次回想,都会有强烈的羞意涌上心头。原来是,我喜欢他,而他不喜欢我啊,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她的行为跟小孩儿有差别吗,哭着喊着,都是想让他看自己,不看就会生气,宁愿大大地惹怒他,也要让他拿正眼瞧自己一眼。 他半天没说话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梦见你,掉进海里了。就在你把血抹到我脸上的那天晚上。” “什么?”孟惟有点接不上他的思路,“所以,你觉得,这是个坏兆头吗?” 他点点头:“嗯。” 她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意思:“所以,你是想……救我吗?” “你不要觉得荒唐,我妈说过,她的祖先里出过大毕摩。”丹虎挠挠脸,挥手让她让开,不要耽误他打游戏。 孟惟坐在地上,看他用手柄指挥小人跋山涉水,拯救公主。 “大毕摩是什么?” 丹虎打得入神,屈起一条腿踩在沙发上:“神的使者。” 他打游戏,对她爱答不理的,孟惟就拿出手机自己搜,“毕摩,彝族里从事原始宗教和文化活动的人。”她寻思,难不成丹虎真的对梦境深信不疑,认为自己做的是预言梦,所以才总是打击她,让她早早止损吗。 “我会掉进海里吗?”她喃喃自语,裹紧被子,坐在地毯上,缩在沙发跟茶几之间。 他忙里偷闲,瞥她一眼:“现在怕了吧?” 她闭上眼睛,设想着那一天的到来:“如果真的掉进海里,就意味着,我得离开这里了。以前总觉得,我所面对的每一件要紧事,一定要尽善尽美地完成,一份论文也好,一场考试也好,一本剧本也好,如果有哪一样做不好,就像天塌了一样恐怖。这下天真的要塌了,我还敢那样认为吗,天塌了,也得受着。” 丹虎用膝盖碰碰她:“这算什么天塌,你还健康,有一口饭吃,有地方睡觉。世界上不是只有写剧本才最重要,还有很多其他的事可做,你会发现,那些事也是很有意思的。” 她本身就心思细腻,容易发散,这话的言下之意,如同在说失败后的打算,不由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赢面不算太大?” 丹虎吸了口气,又吐出来,把游戏关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你住在我这里,如果你不想走,我就不会让你走。我现在还是那句话,你不想走,我就不会让你走。” 是吗?她以为他那句话的意思是,随她的便,怎样都好,无所谓。 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