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情形对秋大人来说非常糟糕。 因为等明天一早,朝中就会到处流传关于他背弃魏王,投效吴王的谣言。 哪怕顶到头,他目前也仅仅只是跟吴王坐在一起喝了杯酒,仅此而已。 但人言可畏,官场如渊海,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平时素来跟他意见不合的大臣们,肯定就会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 事情传到魏王耳朵里,保证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就算魏王明面上不做任何表示,今后也必然会逐步疏远他,那么他在魏王派系中的价值也就荡然无存了。 秋大人很懊丧,他一再追问道:“殿下,阎裴是朝中命官,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陇西,难道不需要有个交代吗?” “下官不过是在朝堂上说了些自己的看法,你就要徇私报复,这未免有失身份了。” 李恪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本意只是将他游街示众,来平息成州百姓商旅们的怨愤之气,你要知道那个地方各种番邦外族杂居,不及时安抚好他们,就肯定会闹出严重的后果。” “至于闫裴的死,我也没有想到,谁让他才去那么几天就弄得百姓怨声载道,人人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呢?这个责任,你们安不到我头上!” 既然都把话说开了,秋大人索性梗着脖子道:“殿下!你当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是傻子吗?这些不过是你提前准备好的说辞罢了,闫裴明明就是死在你的算计之下。” “如果封王人人都像你这样,敢对朝中忠臣痛下杀手,那朝政必将倾覆,酿成难以想象的恶果,下官只是仗义执言,为同僚讨个公道而已!” 李恪忽然一拍桌子,赞道:“好一个仗义执言,可惜当年你儿子被贬出长安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替他仗义执言呢?” “你说什么!” 秋大人的瞳孔骤然缩紧,对李恪突然提到自己儿子的事表现出强烈的反应。 李恪对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视而不见,并继续说道:“秋大人的独子,五年前因为卷入一桩青楼命案,最终被贬至南疆,不幸在路途中染病而亡。” “这命案疑点重重,起初由大理寺负责侦办,谁知最后却莫名其妙丢失了关键证据,也让你儿子失去了自证清白的机会。” 秋大人面色凝重,目光陡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殿下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的语气变得愤怒起来,典韦微微往前一凑,提醒他莫要对吴王殿下不敬,但这时候的秋大人仿佛已经换了一个人。 李恪心中了然,儿子的死是秋大人心中最大的痛处,现在被他无缘无故提起,也难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他就是要让秋大人流露出最真实的反应,只要还对儿子的死耿耿于怀,那么李恪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才会起到最大的效果。 “秋大人不必紧张,我只是觉得当年这起案件存有很大的疑问,你儿子恐怕是死的不明不白。” “不可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