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到食时三刻。”罗拂撂起锦帘,扶她起身,将外裳与她披上,“施夫人正在殿外,说是有要事求见!” 徐长吟拢袖的手微顿,旋即吩咐道:“请施夫人进来。” 罗拂应声退下。不多时,巫梨华随罗拂轻步进了内殿,正欲行礼,便被徐长吟把臂扶住,笑道:“且无外人,这些虚礼便不必了。”说话间,她细腻的眼丝业已看出巫梨华面上的急切,心知她必真是有事前来。 而巫梨华一见到她,神色总算松了些许,也未赘言,便道:“娘娘,臣妇有事相求。” 徐长吟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你但说无妨。” 得她允肯,巫梨华遂坦言道:“娘娘,臣妇是为杨将军的侄孙女杨知鱼来求情的。” “杨知鱼?”徐长吟略蹙双眉,“杨小姐出了何事?”对于此女,她倒是颇有印象,生得疏眉朗目,精擅弓御之术。前些时日正是因其功夫了得,让参与切磋之会的不少人心生忌惮,从而暗中下绊子针对其。 “昨日,杨小姐应孙广庆孙大人的嫡女孙小姐之邀,前去孙府做客,同去的还有与孙小姐相熟的几府小姐,说是要在切磋之会前小聚放松一番。”巫梨华深深叹了口气,“这孙小姐便是前些时候勾兑杨小姐的人之一。杨小姐倒是好气度,也未计较前事,应邀前去。初初几位小姐倒也相谈甚欢,孰料就在孙小姐拿出她要参与比试的象牙精雕弓时,杨小姐不意将弓弦弄断,那弦伤到孙小姐的手,大夫诊断说是伤到了手筋,月余内不能用力,如此一来,便也不能参加切磋之会了。” 徐长吟听到这儿,已然猜出了后面的事,“之后,孙小姐便让杨小姐自动退出,以做补偿?”她无声一叹,就算杨知鱼碗力了得,又岂能轻易弄断一把象牙精雕弓的弦?这其中的猫腻着实浅显。她颇有些不耐,一桩怡情怡性的事,如今竟会闹出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幺蛾子。 巫梨华知徐长吟已猜出事情原委,苦笑着点点头:“杨小姐倒也有些心思,以让工匠修复为由将那弓带回。那弓臣妇也看过,虽说不甚明显,但还是能看出弓弦是被动过手脚的,应是之前就被割裂了道小口。杨小姐当时被央帮着试一试弓,谁料想她方拉了个半弓,那弦便断了,还好巧不巧的伤到了孙小姐。” 徐长吟曲指叩叩几面,“那弓既然带出了孙家,纵然是真的被事前动过手脚,也无据可证……杨小姐可答应退出?” “她不愿。毕竟是遭人陷害,自不甘心。” 对杨知鱼的决定徐长吟也不觉奇怪,她虽没见过杨知鱼几回,但倒也知道此女颇有几分硬气,比起有“害人前科”又颇有娇蛮之名的孙家小姐,杨知鱼被陷害的可能性不可有不大。她看了看巫梨华,其对杨知鱼显然甚为关心,否则也不会亲自来向她说与这些小事,言语中更是维护居多了。 “此事我已知道,不会委屈了杨小姐,也不会偏失了谁。”虽说徐长吟心底也偏信杨知鱼的多,但一面之词断不可取,自该是要多方求证才能下判断。 巫梨华感激的福身拜谢,知徐长吟是方起身,不便多逗留,便即告退离去。 罗拂唤来数名婢女为徐长吟漱洗梳妆,徐长吟问道:“王爷出府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