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殷拱手揖首:“那日梅殷不知是公主殿下,多有冒犯,还望公主恕罪。” 朱柠喜眉笑眼地连连摆手:“不知者不为罪。不过,你后来怎地未入宫?我可等了你好几日呢!” 朱橚闻言是扬高了眉,徐长吟暗扯她的衣袖,提醒她注意矜持。朱柠经她提醒,方注意自个说了甚么,脸蛋登时一热。 梅殷对朱柠的直率虽是置以淡笑,却也能瞧出他亦有些不好意思。 朱橚在旁终于瞧出了几分端倪,不禁疑声道:“伯殷,你与柠儿何时认得的?” 梅殷见众人皆投以好奇目光,不免有些尴尬,但仍坦言道:“日前我随伯父入宫,在花园中迷了路,幸逢公主殿下指点。”说话间,他略略睨向朱柠,未将代她抄书一事吐露。 朱柠也掀眸偷偷觑向他,二人眸光相遇,具是情不自禁地定住了。这脉脉凝望之间,一缕若有似无地的情愫似乎已在心间悄然滋长。 见此情景,除却直攒眉头的朱橚外,徐长吟与李景隆具是了然轻笑。 徐长吟与朱柠回了燕王府,护送的正是朱橚。 朱橚对朱柠不放心,对“纵妹胡为”的徐长吟也不放心,遂而又亲自押送朱柠回了宫。好在朱柠此时心情佳,不与他计较,否则若按她的性子,哪会如此听话? 送走朱橚与朱柠后,娉望捧着已裱好的荷花图前来,笑嘻嘻的对徐长吟道:“娘娘,这画儿赶紧送出府吧!” 徐长吟敲她一记栗子,嗔道:“待哪日王爷也送我一幅再说。” 娉望揉着脑门,嘟嚷道:“奴婢又未说送去给王爷,您不是说了要将画给晋王妃送去么?您想着王爷直说便是了,奴婢又不会笑话您。” 徐长吟顿时语塞,旋即好气又好笑的道:“这画过两日再给晋王妃送去,先收起来。” 娉望嘻嘻一笑,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徐长吟深居燕王府,日子无波无澜。府中内务她仍委与了赏汝嫣,她这“懈怠”职责的做法,若让马皇后或谢氏知晓,必将对她予以深刻“教育”。赏汝嫣极知分寸,虽得徐长吟许可打理阖府上下,但凡事仍会与她禀报,事无巨细。好在燕王府内眷不多,侍婢奴仆有明诚管理,素是守规矩,而内务虽杂但无甚么大事,也未费去太多精力。只是这也与她只想偷得清闲的意愿大相径庭,她不免叹息,在其位不谋其责果是不成呀! 故而,当马皇后下达懿旨,允许她起程去中都之后,她毫不犹豫的收拾包袱,一刻不耽搁的就离开了燕王府。不过,她这马不停蹄的举止,看在旁人眼里,莫不认为她是思念燕王的缘故。好在她并不知,否则定会在府里磨蹭个十天半月再离开。 六名侍卫将徐长吟送至了中都,朱棣早已在城外等候。 远远地,徐长吟在马车中望见骑在马上的朱棣。隔得远,他的面目甚为模糊,可是她似乎能瞧见他嘴角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