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孙儿今日鲁莽,险些连累家长了。” 孙子一回营帐便跪下告罪,沈贡落座后直言:“鸣霄,你今日做得很好!” 沈鸣霄抬头略带惊诧直视祖父,不过很快他便敛起了面上震惊,缓缓自地上站起,垂首沉思不语。 在这个过程中,沈贡没有催促孙儿一句,只是微笑着看向他。 “祖父一直教导孙儿,平南侯府代代忠于皇权而非忠‘君’,孙儿时时刻刻都记在心中。如今……祖父是打算拥护雍王么?” 平南侯府的营帐周围有亲卫把守,所以即便孙子说的话在外人听来惊世骇俗,他本人也始终是淡淡的。 沈贡闻言并未直接回答孙子的话,而是转而问道:“你觉得雍王其人…如何?只说你的心里话便是。” 沈鸣霄想了想答道:“雍王…与传闻不同。他向孙儿索要弓箭时,孙儿只觉有种不容拒绝之感,另外……如果孙儿没有看走眼,雍王的手上有厚茧,我想他的箭术应当远没有他说的那般寻常。” “你觉得比你如何?比我如何?” 沈贡的问题让他孙子楞了一下,不过还是如实答道:“若是一百步之内,孙儿有把握伤到那几头猛虎。可若是一百五十步开外……一箭可以说侥幸,看到第二箭时,孙儿便知技不如人。如果是祖父来,孙儿想您若能年轻十岁,想来应能与雍王不相伯仲。” 沈贡闻言哈哈大笑,随后摇头笑道:“有机会你亲自去摸摸雍王两手的茧子,我想你就会有不同的回答了。不过他专精弓术,论及近身剑术,我想你还是要更强一些。取长补短,倒是相配。”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沈鸣霄如何听不懂,只是他到底年轻气盛,看待朝局不如祖父和父亲老练,闻言心中仍有几分犹豫,便主动问道:“祖父是要孙儿在这个节骨眼上到雍王的身边去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天子已经对这个弟弟翻脸了,沈鸣霄不知晓先帝遗诏的事,只觉得祖父似乎过于笃定,像是完全不担忧此举会为平南侯府招来天子之怒一般。 沈贡摇头,老神在在道:“天子如何想,此刻皆不重要。我不让你这时候去是因为裴玉戈刚刚险些丧了命,你若去只怕不能全须全尾得活。雍王比你想象得要更危险,至少在裴玉戈少说要断上两三根骨头的这个时候,谁去触霉头谁倒霉。” 沈鸣霄听祖父语气中似有调侃赞许之意,一时间也有些疑惑了。 “祖父,孙儿不明白。” “你直接问便是。” “为君者仅凭好恶偏见行事,不是大忌?天子重文轻武、任人唯亲,固然算不得明君圣主,可若雍王如祖父放在所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