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姑娘。” 耳边冷不丁传来人声,卢素期吓得一激灵,猛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盯着裴玉戈饮茶的侧颜失神,忙不迭低头,掩在袖中的手指紧张地搓了搓。 萧璨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随即提起茶壶斟上一杯新茶推到卢素期面前,说道:“姑娘能从当年那场无妄之灾中忍辱活下来,想来是颇有些本是智慧的。本王听说卢姑娘家中为你与柳御史定下婚约前,姑娘便已是名满京城的才女了。” 卢素期不知萧璨提起旧事是何用意,不过多年求生早让她多了几分谨慎,此刻只垂首答道:“王爷谬赞了,奴家当年年少不知事,在一些诗会茶会上出了些风头,都是旁人给的虚名,担不起才女一名。” “呵。姑娘别紧张,无论如何,顾念着你是柳御史与本王约定的代价,本王都不会将姑娘怎么样的。” 萧璨随口玩笑,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卢素期听来这话便是警告。她将头埋低了些,只重复道:“奴家明白。” “卢姑娘明白就好。其实本王只是有一疑问,想请姑娘解惑。” “王爷请讲,奴家必定知无不言。” 萧璨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却不喝,只一手端到跟前轻吹了吹面上茶梗,幽幽问道:“本王好奇,姑娘方才在卢刺史府门口问玉哥是否同本王两情相悦…是何意?” 卢素期打了个激灵,未曾想当时隔着那么远,她说话声音也是刻意收着的,竟还能被马车里的萧璨听到。登时也顾不得旁的,向后膝行蹭了两步,整个人便伏身蜷缩贵了下去。此刻什么约定都无用处了,这位王爷若是真恼了,想要她为自己那句妄言赔命,谁也阻拦不了,而她仍是罪奴官伎之身,就算柳放回来知道了,也不过再多赔上那人一条命罢了。 “奴家浑说的,奴家…知罪。” “明珠。”裴玉戈出声唤了一句,他看了跪着抖若筛糠的卢素期并没有伸手去扶,只出言挽回一声。不必多说,也能让萧璨知晓他的态度。 “本王说了,只是好奇,又不是要治姑娘的罪。你且起来如实回话便是,怕什么?” 萧璨已发了话,裴玉戈方才不贸然开口,也是知晓萧璨行事素有分寸,不会因一句话迁怒卢素期,不过恰当的小手段拿捏一个不能轻易动的人质来说倒是足够。 裴玉戈适时开口缓和道:“卢姑娘,明珠自小习武,较常人耳聪目明些。你说的那番话他也只是听来好奇,就连裴某方才听了亦是颇有困惑,姑娘若不介意,便随口解答一番便是。若是实在为难,你且摇摇头,我们绝不逼迫、更不会秋后算账。毕竟以姑娘才智该能想明白,我们没必要同你一介弱质女流周旋算计什么。” 裴玉戈说话一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