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玉戈这般肯定一个外人,萧璨听得很不是滋味,不知不觉连谈论柳放时的语气都变得古怪了些。 “听着倒是个有才华本事的,不过他人真这么好,温姨母为何只把他丢到閤门去当差?殿中侍御史说好听的是掌殿庭供奉之仪,实则每日也就是纠大朝离班,或是不肃不敬的臣子,且御史台又无刑罚权责,不过是个空架子。若说那柳放是新进御史台官员,丢去閤门磨练心志倒还说得通,可我查了他的卷宗,此人…论年纪比玉哥还要虚长一两岁,这么算来他进御史台也有数年之久了,怎么还留在殿院?” 裴玉戈心思清明,萧璨自己不觉察,他已听出了其中意味。是而不由轻笑一声反问道:“怎么提起柳兄,明珠这口气竟像是在含酸拈醋一般?” 若说之前,裴玉戈极少主动逗萧璨,都是萧璨反过来花心思逗他。今日这般主动,萧璨虽意外,脸上却并不见喜色,俨然将裴玉戈的主动误解为了是因为与柳放有关才如此,当即反驳道:“那玉哥怕是会错了意,柳放不过区区一殿中侍御史,不值得我把他放在心上。” 裴玉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那明珠这么说我可要反驳了,疏狂兄……”越是亲密地唤柳放的表字,萧璨的表情就越是有趣,裴玉戈没忍住连连笑出声。这应当是他在王府头一次如此开怀大笑,虽然笑着笑着又没忍住呛咳了几下,可笑声却没停。 瞧着萧璨收敛了方才的不悦,凑过来帮他拍后背顺气,裴玉戈深呼吸了几口气将气息理顺。末了轻叹了口气道:“明珠多思了。我与柳兄同期入得御史台,确实钦佩他的才华与勇气。我心中确实对其多有亲近之意,可那不过是志同道合的同僚好友,并无其他。而且柳兄至今未有娶妻也是因为他心中有一惦念的姑娘,并非有断袖之癖。” 裴玉戈没再以表字相称,刻意用了生分些的柳兄,这才哄得萧璨安了心。随后便抱着热乎乎的梨汤一勺勺擓着喝,也不说话,只等着萧璨自己接着问。 “那柳放……他为何不娶那女子?是不能娶?” 说到这个,裴玉戈微微垂眸,忍不住摇头叹道:“正是如此,说到这事也实在惋惜。明珠可记得陛下刚继位时,吏部侍郎卢长乐那桩案子。” 萧栋继位是六年多前的事了,萧璨那时尚未束发,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裴玉戈也拿不准那时他懂不懂朝中事务。 “听过一些,不过我那时还小,倒没怎么用心在朝廷党争的事上。依稀记得皇兄说当年这卢姓侍郎是不敬他、且密谋拥立旁支王族为天子,不过最后到底也没审出来幕后操纵之人,匆匆定了个谋逆的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