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自行决断了。” 殷岫再问:“不能两全?” “世间难得两全。昭帝推行新政,让无数同本宫一般的女子亦可出仕从军经商,文帝延续其母良政,大改税政、重农重商,使得如今大齐四海升平、百姓富足,在你看来,二帝如何?” 殷岫被问得愣了一下,他并非不知如何答,而是在思索公主言下之意。 未及他开口,镇国公主便又接着道:“妄议先帝实为不尊,我不为难你。二帝功绩,合该千古铭记,然而史书工笔中她二人却是褒贬参半,全得了朝政社稷,却逆了自古礼法纲常。本宫的亲叔叔为二帝开启大齐盛世鞠躬尽瘁,可惜除了北境五州,旁人都只记得他玩弄权术、颠覆纲常的奸佞之名。他们都是一手将大齐推至鼎盛之人,却也无法在死后名声与家国社稷谋得两全,在本宫看来,该如何选…全凭你心,无关旁人。” 殷岫沉思不语,公主也不催促。 萧揽在旁听得一知半解,倒是裴玉戈将镇国公主所言细细品了一番,心中俨然已拿定了一个胆大的主意。 “多谢公主开导,微臣明白了。家中长辈还有嘱托,微臣先行告退。” 殷岫脸上仍有愁色,但他却没再久待,行礼后辞去。 镇国公主此时才放下一脸严肃,转回来走向裴玉戈与萧揽,随手扶了把又欲行礼的裴玉戈,随口道:“俗礼一改免了,你身子不好,坐下说话。” 萧揽招呼着裴玉戈坐下,主动同公主寒暄道:“好多年未见姑祖母,您容颜未老,瞧着比我祖父还要年轻些!” 镇国公主萧萱是伏忠亲王之女,与昭帝年纪相仿。去年才贺过喜寿。可人却半点瞧不出已近耄耋之年的痕迹,目光炯炯有神,平日也总是一身张扬红裙。也或许是镇国公主一生未嫁未育,又亲自带兵厮杀历练,瞧着也不过是刚过半百年纪的人。 莫说比小十来岁的寿王还显得年轻,便是与天生体弱的裴玉戈面对面坐着,都显得比他更康健些。 镇国公主不拘小节,闻言只与萧揽这个孙辈说笑,没有半点长辈的架子。待转回头看向裴玉戈时,她语气温和了些说道:“路上才听说了你成亲的事。自你们一家入京,似乎就再没见过了。我还记得你娘拼命生下你时的情景,那时你浑身乌青,又总也不哭,可是急坏了我们。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瞧着还是未能好转。” “是,长安无福,这天生的弱症怕是不能同大姑姑和长姐那般驰骋疆场,终是遗憾。” “对了,你姐姐虽无法同我一道回京,却也托我为你捎回了节礼与信。不过这次我未随身带着,今日回去了,我再差人送去…哦,你如今是住在雍王府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