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一撩,露出邓太医那张看起来很不讨喜的面孔。 白凡没说话,回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挥鞭声。 邓太医瑟缩一下,讪讪将头缩了回去。 车上套的都是好马,跑起来飞快。不大一会就到了天牢。 白凡抢了邓太医的药箱递给我,我接过跟在最后面,不敢抬头,只用余光扫了一眼,也没什么出奇,和雅乐的差不了多少,天下的牢房可能都是那个样子。 白凡对狱卒说是奉命来带太医给寿眉治伤,免得死无对证。狱卒也知道白凡现在是赫连长频的亲信,得罪不得,毫不怀疑地放了我们进去。 到了寿眉的牢房,我看着倒在角落里的寿眉,虽然因为他受伤,白凡的偏心而没带手铐,可是我的眼睛仍是一阵发酸。 待狱卒开了门退下之后,白凡对邓太医道:“麻烦你了,邓太医。” 邓太医道一声“不敢”,走上前去欲给寿眉诊脉。 我趁这个功夫悄悄对白凡说了几句。 白凡随即闪电般出手,伸手扣住邓太医,捏住他的下巴。 同时,我迅速地往他的嘴里扔了一颗药丸。 “咳、咳!”邓太医待白凡松了手,捂着脖子想将药丸吐出来。 “百炼断魂散的味道怎么样啊?邓太医。”我抬头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你是……” “嘘!”我将食指比在唇边,阻止他继续往下说,“邓太医认识我吗?”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邓太医也是在宫里混得久了,知趣地没再说下去,又见药丸已经吐不出来,放弃抵抗,面色死灰地问我。 “我刚刚不是说了,这叫百炼断魂散。”我轻笑道。 “是毒药?” “不是毒药?难道是补药?”我好笑地看着他。 “我是医生,我怎么没感觉?”邓太医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我。 “是啊,我怎么忘了。邓太医的医术真是高明得很。”我冷冷一笑,“尤其是在治疗思虑过甚之疾上,真是有独特的本领啊。” 冷汗沿着邓太医的额头淋淋而下。半晌之后他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怯声问我:“您想让我干什么?” “很简单。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看了看他恐惧的表情,满意道:“首先,当日我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您……说的哪里话,您什么时候中毒了?”擦了擦汗,邓太医身子渐渐颤抖起来。 我一语不发,冷冷地看着他。 “您……”邓太医颤抖得更厉害了,犹豫了一会儿才踟躇道:“据臣看,那种毒是‘思情’。是一种……” “好了,”我打断他,果然他刻意掩饰了我中毒的事实。“你确定那是‘思情’,是你诊断出来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不……‘思情’之毒固然罕见,但我行医多年,也是认得的。” “为什么你当时不说出来?”我逼问他,暗自点头,还行,这人的医术还算名副其实,否则我还真不敢用他给寿眉治伤。 “因为有人拿了钱给我,求我不要说出来。” “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我略提了声调,“我不逼你,你慢慢想。反正百炼断魂散三天之后才会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