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不肯的。 钱月英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您放心,等开春之后,我一定让我爹娘把银子给您。他们不给,我回来偷,也会把银子拿来给您。早就说好了的事,绝对不会改。” 事到如今,钱家不肯商量,也只能如此。 听着儿媳这番话,赵母的怒气被抚平了不少,她轻哼一声:“这可是你说的。” 三人出了院门,有眼色的人自然是往外退,但无论何时,都不缺乏好奇心很重的人,立刻有人好奇问:“原来你当初定下月英,是因为钱家人给四两嫁妆?” 赵母有些得意:“正是!我儿子在这村里算数一数二,可不是一般姑娘配得上的。” 众人:“……” 有点太嚣张了。 赵平安有些脸红,也不好去拽母亲,拉着钱月英急匆匆往家里走。 大喜的日子闹了这么一出,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冬日里大雪封山,村里人只能窝在家里猫冬,这一下可多了不少谈资。 赵母回过神,也有些后悔。不过,更恨钱家不守承诺。 回去的路上,葛母压低声音道:“我就说她那个人好面子,不会轻易退亲,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在。” 地上湿滑,楚云梨扶着她:“早知道我有五两压箱底银子,她可能就不会退亲。你后不后悔?” 葛母面色复杂,摇了摇头。 赵母太会闹腾了,成了亲家也丝毫面子都不给,满眼只有银子。 “好在没说!” 听到这一句,楚云梨忍不住失笑。 葛母看了一眼女儿脸上的笑容,又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压低声音问:“你倒是跟我说说,那人是谁。” 楚云梨咳嗽一声:“他反正心里也有我,等他要上门提亲的时候,我再跟您说。” 葛母:“……” 她知道问不出女儿的心思,又走了几步,好奇问:“他娘不会像平安他娘一样吧?” “那不能。”楚云梨一本正经:“你女儿我眼睛又不瞎,怎么可能往火坑里跳?” 说话间,贺母从身后过来,笑吟吟道:“我今日烙了饼,一会让长兰给你们送两个过来,也尝尝我的手艺。” 葛母笑着道谢。 两家如今常来常往,比村里其他人要亲密一些。与贺母分开之后,葛母低低叹息:“可惜长风那个孩子了。前些日子我还听人说,贺家本来要去讨个公道的,可因为长风躺在床上,又要花银子,还得请大夫,家里忙不过来。” 贺父还跟人说,唯一一个靠谱的大夫就住在镇上。怕被东家给暗自收买了去,再伤害了自己儿子,所以才息事宁人。 至于要不要再讨个公道,面上说是算了,但亲近贺家的人都知道,他们想等贺长风彻底好转,再去问一问。 进院子时,赵家人已经回来了。 赵母看到葛母,上下打量一番:“呦,病秧子都好了,你这还要拖多久?有你在,别人都不敢上门提亲……” 楚云梨气急,薅起边上的雪捏成一团朝着她的嘴扔了过去。 离得挺近,赵母没法躲,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雪,牙齿还有些疼。伸手一摸,竟然流出了血。她今儿本来心情就不好,想着嘲讽几句消消火,这一下更是气炸了:“葛云宝,你做甚?” “嘴巴太臭,给你洗一洗。”楚云梨将葛母推进了院子,又抓了一把雪:“再说我娘,我还扔你。” 语罢,又丢了过去。 好多人都从这条路回家,看到两家吵起来,又停住了脚步。 赵母忙着吐雪,嘴巴被冰得麻木一片,一时间没能还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