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吞虎咽,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会如此。丁兰娘心里就格外难受:“我还给了她一些银票……” “应该的。”邱泽华掀开帘子吩咐外头的车夫:“把那个食盒拿回去烧了,别让人看见。” 回过头,他对着身边的人解释:“要是让母亲发现,又是一场风波。她不会说我,但一定会为难你。” 丁兰娘苦笑了下。 本来她的身份这几个妯娌中就被算最高,婆婆平时就不喜,如今姨娘做的那些事情还会牵连着孩子和邱府……找茬是一定的。 不过,身边的男人如此贴心。她受点委屈也心甘情愿。 丁兰娘先去了正院,主动领了一通训斥,虽然挨了骂,心情却不错。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邱泽华到底还是把它当成了妻子,愿意替她着想为她筹谋。回到自己院子里,虽疲累不堪,她唇边却始终带着笑。就连睡着了做的梦都是美的。 再次醒来,外面天已经大亮,丁兰娘靠在床上,赏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正打算起身。却见丫鬟急匆匆过来:“夫人,不好了。” 好心情被你打乱,丁兰娘满脸不悦:“有话好好说。” “姨娘病了,从昨夜起就上吐下泻,今早上已经面如土色。”丫鬟急得双眼通红:“传信过来,让咱们赶紧给请个大夫。” 丁兰娘本来准备穿衣,听到这话后,手上一滑,衣衫就落了地,她失声问:“怎会如此?” 姨娘被关在偏院那么久都没生病。昨天她才去一趟,怎么就生了病了? 这事情未免也太过巧合! 想到送去的那个食盒,她脸色大变。 尤其在想到邱泽华为了孩子的前程,不惜推她入水,也要把姨娘接回府中……简直细思极恐。 姨娘只要活着,那就是个罪人。哪怕留在尚书府,你还是会有人议论。这世上没有绝对隐秘的事,自然会影响孩子的前程。会不会是他? 丁兰娘不敢深想,周身的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好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大人呢?” 话问出口,她也回过了神,跌跌撞撞下床捡起地上的衣衫穿好,顾不得洗漱,穿上鞋就往外奔。 身边的丫鬟急忙跟上:“大人已经去了衙门。夫人,您要去哪?” 丁兰娘要去救母亲,刚跑到院子里,就碰上了去正院请安的两个妯娌。 “弟妹,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邱泽华的堂弟媳妇也好奇问:“嫂嫂,不是说你病了吗?刚才看你跑得一阵风似的,明明康健得很,你该不会为了不请安故意装病吧?” 最近邱夫人算是彻底恶了这个儿媳,有事没事都要骂上几句,如果害怕这下找了理由不去请安,完全说得过去。 丁兰娘如果真的装病便罢了,可她真的没有装,伸手一指自己的脸,大怒道:“我这脸色像是装病?你装一个给我看看?” 她模样癫狂,有些吓着了妯娌二人。 两人面面相觑,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们跟你玩笑,你别当真啊!” 语罢,飞快跑走。 丁兰娘一路紧赶慢赶,上了马车出府门时,被身后跑上来的管事拦住:“三少夫人,主子有令,您不能出去。” “我娘病了。”丁兰娘今日是铁了心要出门,吩咐车夫:“他们要是拦着,你就给我闯出去。” 车夫不太乐意,丁兰娘抢过他手里的鞭子狠狠一挥。马儿长嘶一声,飞快跑走。临走前,她撂下一句话:“等我回来之后,会亲自跟婆婆解释。” 人命关天的事,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或者说,母亲是她与尚书府之间唯一的纽带,如果母亲不在,任由周氏一家独大,那这尚书府她以后兴许真就回不去了。 没有娘家做靠山,想要在邱府过好日子,那是白日做梦。所以,她救的不只是母亲,还有自己以后舒心的日子。 到了尚书府时,天色还挺早。 楚云梨今日难得有空,也带着孩子回来探望。其实是周氏想宝儿了,一大早就让人去接的。 刚到门口不久,就看到马车疾驰而来,楚云梨眼疾手快,将孩子抱起退到了台阶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