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求助道,“殿下能找个人送我回去吗?” “跟人也能跟丢?”李羡揶揄。 “……”苏清方抿了抿唇,隐去了自己心不在焉的因素,辩解道,“是皇宫里的弯弯绕绕实在太多。” 也不知这话哪里逗趣,惹李羡哈笑了两声,反问:“江南的园林,不是更复杂吗?” “可是江南的园林没有皇宫大。”苏清方道。 李羡不置可否,起身,与苏清方擦肩而过,似乎要离开。 见状,苏清方失望地叹了口气,想他果然是不想帮一个踩了他一脚的人。 “跟上。”李羡走了几步没听到跟随的脚步声,冲还傻傻站在原地的女子喊了一句。 “哦!”苏清方忙不迭提起裙子,跟了上去。 这回,苏清方生怕再跟丢,紧紧跟在李羡身后,一直维持着五步远的距离。 然而李羡虽饮了酒,步伐却十分稳当,而且宽阔,跟在后面的苏清方要小步急走才能跟上,跟小鸡崽跟大母鸡似的。 要练出无影腿了。 前头的李羡并未回头,只是闻得苏清方急匆的脚步声,暗叹了一口气,放慢了步子。 苏清方这才有喘息之机。 风吹云动,两人一前一后悠悠然走着。十步一悬的宫灯投出交织的光线,他们的影子围在脚下转圈,一时往前投,一时往后投,一时在李羡眼前,一时在苏清方脚下。 幽深的宫道,有人一起,似乎也没有来时那么漫长难走了。 没过多久,前面的李羡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示意苏清方,“前面就是了。” 苏清方神情有片刻茫然,顺着李羡的指向,见到一片灯火辉煌。 正是其乐洩洩的融安殿。 她以为他只是带她去找小宫女或者小太监带路呢,竟然亲自把她送回来了。 苏清方微笑点头,走上前去,经过李羡身边时,仍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好奇问:“殿下不进去吗?” 李羡撇头不答。 苏清方已经明白他的答案。 此时,苏清方终于想明白宴会上哪里不对了:李羡作为太子,却从始至终没有出现在皇后的寿宴上。 他是皇帝的长子,同时也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看继后过寿,心中五味杂陈可想而知,难怪一个人到椒藻殿饮酒。 苏清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醉意——外表看起来很清醒,却会说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苏清方感念他的相送,劝了一句:“更深露重,殿下少喝点酒吧,当心寒气入体。先皇后在天有灵,大概也不想看到殿下如此。” 说罢,苏清方欠了欠身告辞。 刚才还一脸无事值得上心的李羡明显愣了一下,目光落在苏清方低垂的眉眼间。 她真是多事。 李羡瞧苏清方转身要走,没由来的,也多事提醒了一句:“你如果不想掺和进这些事,就让你弟弟离张氏,还有长公主,远点……” 末了,李羡又补了一句:“你也是。” “啊?”苏清方歪头,这回是真没听懂。 他难道知道张皇后为什么邀请他们?和长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可惜,这回的李羡没有多余的解释,转身迈入了暗沉的宫墙夹道中。 他应该是继续回椒藻殿,苏清方想,转身朝着融安殿去。 一南一北。 *** 李羡重新回到椒藻殿,随手斟满了酒。 他回想起自己方才多嘴说的话,大抵确实有点喝多了,脑子有点转错轴。 想着,李羡端起酒杯,倚到门边,醒了醒神。 夜风轻拂,吹得杯中酒水波纹涟涟,映着灯火粼粼,如银河在杯中。 苍天在上,星空也澄澈,璀璨烂漫。 明天大概是个好天气。 李羡嘴角微挑,一口饮尽了银汉水。 罢了,李羡便要回屋放下杯盏,转身时看到地上有一点微弱的光在闪烁。 萤虫? 不,这个时节还不是萤虫求偶的时候。 李羡探究地蹲下身,从草垛里拾起一物。 一支蝴蝶钗。 剔透的宝石在暗沉的夜里折射所有的光,便似一只闪蝶隐藏在丛中。 那时候掉的吧。 她生得算高挑,髻发更是如云,将将到李羡鼻尖。李羡扶她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幽香,如兰似桂。 味道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 李羡转着手里的蝴蝶钗,若有所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