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她也不能阻止:“李嫂妇按照夫人吩咐去办就是,我才开始管家,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日后少不了是要来劳烦你的。” “那我便去了。”李秀边说边起身,手下意识就要去拿东西。 谢宝因斜乜一眼,装作没瞧见李秀想要去拿账本和铜钥的手,眨眼点头。 李秀也立即反应过来,装作无事发生的说上几句告退的话就出去了。 玉藻正握着药炉的短把手,小心翼翼往碗里倒,听着身后的声音,直起身跟李秀寒暄了几句,然后双手捧着药赶紧往屋舍走,只是她脚才进去,就看见原本坐席上的人走进了内室,以为是有事。 “女君。”她停在原地,“药煎好了,要现在喝吗?” 谢宝因把玉牌和铜钥收进软榻的柜几里,脑中忽浮现起那时的合卺酒,摇头扶额,纵是想不喝也不敢了:“端进来吧。” 玉藻进去将漆碗递过去,想起李秀的那些话,以为女子哪里伤到:“家主怎么突然抓药,女君可是哪里不舒服?” 话是无错的,但却让人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她没有哪里不舒服,谢宝因垂眸盯着有些黑黄的汤药,郗氏和李秀的话也一个劲的钻进脑子里,这汤药经过舌头喉咙时,又变得苦涩了几分。 玉藻不知女子在想这些,转而问道:“夫人那边没发生什么事吧?” 等人走后,她才反应过来李秀那番话颇为怪异,她在林氏十几载与眼前女君去那边屋舍又有何干系。 谢宝因笑着摇头:“夫人让我管家。” “那李娘子...?”玉藻不信李秀还会这么和颜悦色的跑来微明院,林氏以前没有能真正掌事的宗妇,她能狐假虎威,现在有了,她又要回到自己该去的位置上去,心里不恨才怪。 因下过一场大雨,雨水的那种酸臭味似有似无。 谢宝因舀了勺香粉进博山炉:“夫人要她帮衬我。” 玉藻这下恍然大悟,忍不住讥笑道:“怪不得她那样呢。” 裴爽身为司法参事,深知自己早犯了律法,故对林业绥笞自己并无异议,这些世族可以不尊律法,但他绝不会侮辱自己所学,可在听到男子那句“笞其母”,本委靡不振、站无站相的他瞬间清醒。 他立即铿锵有力的质问:“下官犯法,我母亲有何罪?” “生子不教。”林业绥一字一句的出口,犹如石头压在身上。 裴爽霎时怒上心头,经由面容而显现,冲冠眦裂:“林业史凭何说出此话侮辱我母亲。” 他七岁丧父,由母亲一人抚养长大,忠孝仁义礼义信都是母亲一字一字所教,为官理当正直,为大官,则利万民,为小官,则利近身之民。 “令尊教你领万民所纳的奉秩,不办万民的事。”林业绥语气平缓,冷静的看着裴爽的愤怒,出口诘问,“此乃侮辱?” 裴爽怒瞪的双眼顿时没了气焰,是他让母亲蒙辱了。 早先还式微的日头渐渐厉害起来,照在湿了的地面上,看起来波光粼粼,谢宝因闲来无事,预备喊着玉藻一起把从谢府带来的书箱拿出来晒晒。 话还未出口,玉藻已经急匆匆的跑进屋舍:“家中的三娘子来了。” 谢宝因记得李秀说过,三娘子是周侧庶所生的,训名妙意,一向就不爱出来,从小把自己关在屋舍里,也就是躲不开的家宴才能见到几面,郗氏还为此大动过肝火,可她依旧我行我素,于是家中不论是夫人娘子还是仆妇们,都不再管她。 怎么会来她这里? 既然来了,便不能怠慢,谢宝因忙开口:“快请进来吧。” 玉藻也转身去迎门外的主仆。 谢宝因关上书箱,起身去外间,一眼就瞧见了那个低着脑袋的女子,身量与玉藻差不多,发髻上的珠钗极为朴素,所穿的襦裙纹样也是前几载兴的。 林妙意常年不见人,一下就发觉有人出来,抬头行尊长礼,声音无力的喊了声:“长嫂。” 谢宝因先应了声,然后笑开:“我在屋舍正闲无聊呢,三娘就来了。” 站在林妙意身边的仆妇见自己娘子又不说话m.pARTsORdeR63.COM